鬢邊不是海棠紅：再敘程商（雷） - 陸劇

（以下有全劇雷）
（本來想補充在衣櫃那篇，後來發現太長了又可以再單獨發一篇...XD）

（防雷，感謝大家看我碎念）











昨晚重刷EP3-6後，又發現不少細節，看完結局後，前面的集數反而更值得玩味，能感受
到編劇想藉由人物和情節傳達的意義，一開始就在鋪陳了。


1.程鳳台：棄文從商

先說說二爺，EP6商老闆一齣《長生殿》觸動了他內心深處塵封已久的開關，從二爺回憶
的自白中，他因家中變故被迫放棄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成為了一個現實圓滑的商人，看到
這邊不禁讓人好奇，二爺真正想做的事是什麼？自白中他沒有說清楚，但從其他的情節能
加以推敲，最明顯的地方就是他在和商老闆喝酒談心的過程，二爺和商老闆說他以前在國
外學的是文學，還和商老闆分享他以前寫過的劇本，從這邊可以推測，二爺本來想做的事
，應該是像杜七那樣的文曲星，至於他想學文的原因，也不難猜，應該就是他想藉此更了
解他母親的世界，想知道那個讓母親寧可拋家棄子也要回去的世界究竟是怎樣；因此，二
爺雖然是個戲曲外行，但他跟真正的外行其實有滿大的差別，就是他對戲曲「是有興趣的
」，甚至他本來留學所積累的文學養分，都成為他後來探索、品鑑戲曲的基礎，所以商老
闆才說他看得出二爺是有靈氣的，只是殘酷的現實埋沒了二爺這分靈氣，所幸商老闆的《
長生殿》再度喚醒他內心深處最初的興趣和熱情，所以二爺看重商老闆、投資水雲樓不是
一時興起而已，就如我前篇所說的，護著商細蕊，就是在護著他的夢想。

另外，劇中以程鳳台這個戲曲外行作為主角的設定，其實也能一定程度地拉近觀眾與戲曲
的距離，想想若二個主角的設定是真正的戲曲知音（e.g.蕊七），那這部劇就會變得難吞
，不會這麼平易近人了，因為編劇將不能透過劇中角色和台詞介紹和解釋戲曲，這樣鬢邊
就是真真正正的曲高和寡了。


2.商細蕊：從戲曲認識世間萬物到走出戲外

再來說說蕊蕊，觀眾最初對商老闆的印象除了愛戲成痴外，應該還有不容於世、未社會化
完全的感覺，確實就如二爺所說，他本質上就是個孩子沒錯，尤其EP4香山之夜他和二爺
激動地談論他對蔣常之事的看法，就能明顯看出他的稜角未磨，在蕊蕊對二爺吐露蔣常之
事前，二爺搬出了一套能適用於一般人的大道理訓了蕊蕊一番，結果就是蕊蕊不吃這套XD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蕊，從他懂事起，他的世界除了戲曲，還是戲曲，這分專精成就了他在
戲曲方面的天才（個人認為劇中設定他原本出身書香世家，某種程度潛移默化的薰陶或許
也說明他為何在學習戲曲過程中對戲詞的理解和領悟比旁人高，這個背景補強也合理化了
角色設定），卻也讓他在為人處事的應對上出現缺憾，從EP4、EP6程商二次談心就看得出
他對事物的理解都是透過戲曲中故事的類比，蕊蕊說沒發生過的事戲就編不出來，二爺說
戲曲中的故事都是假的不要當真；我覺得這二個人都只說對了一半，戲確實是根據發生過
的事為基礎寫的，但大家都知道為了舞台效果中間又加油添醋了多少，所以為何蕊對事物
的理解超脫常理，就是因為吸收了戲曲誇飾情節造成的結果，而他又把他用戲曲觀應對的
種種事件，再帶回戲中類比到了他所扮演的角色身上，諸如EP6他提到為何唐明皇有了楊
貴妃，卻又要再去找江采蘋呢？二爺也說了，蕊演繹這段故事時代入了他和蔣常的關係做
類比，這也印證蕊說的「我是用魂在演的」以及「我覺得天下的戲說的都是我的故事」。

商細蕊遇到了程鳳台，就是他走出戲外的關鍵，二爺為蕊帶來了合同制、跟他分享了他留
學時劇本寫的那個外國女人、跟他說人類的情感相通不分男女中外、跟他一再提及錄唱片
和拍電影的好處，但是二爺從來沒有強迫蕊一定要接受他的想法，反而要他專心唱戲無後
顧之憂做自己就好，幫他管理水雲樓的帳本、幫他扛下日本人的威脅，從這邊再次印證他
想盡可能地保護商細蕊，而二爺的溫柔，蕊蕊絕對有感受到，因此，後來蕊破天荒願意拍
廣告、拍電影也都是為了二爺，說明揠苗助長無益於孩子的改變和成長，只有本人心甘情
願了，才有可能開啟良性循環XDD二爺已經完全取得了蕊的信任，所以二爺說什麼蕊都能
聽進去，EP39蕊出事才會那麼焦慮地要找二爺，以至於到後來二爺出事蕊甚至連戲跟命都
可以不要了。


3.程商之間的關係發展：從戲到人，再從親情昇華為愛

二人因戲結緣，EP2的《百花亭》讓二爺對蕊產生好奇、金部長堂會上蕊一句「我不是美
人，我也是英雄」讓二爺對他刮目相看；EP4的香山之夜後二爺開始覺得蕊蕊是個很有趣
的人，常常看到好幾幕蕊蕊把一些一般人不會當真的話講得口沫橫飛、頭頭是道，二爺不
是哭笑不得，就是偷偷在憋笑的表情；到了EP6《長生殿》及二人把酒談心後，可以發現
二爺已經開始在意蕊這個與眾不同的人（e.g.商老闆的靈魂很有質量），而蕊蕊方面還只
是二爺是真心實意地愛我的「戲」，以及對二爺刮目相看而已（e.g.原來曹司令的小舅子
跟他想像中有錢人的樣子不同）；一直到EP9，蕊蕊要回平陽前被二爺挽留，蕊又搬出他
的戲曲觀，認為君子之交淡如水，試圖婉拒二爺，但二爺也隨即用戲文中的「千金酬知己
」（OS:二爺真不愧是商人啊～果然知道要從哪裡下手XDD）來說服商老闆，其實我覺得光
這句話還不足以打動蕊蕊，真正打動他的地方應該是「你現在是一個人，不能算是一齣戲
」，此時蕊才意識到原來二爺看重的不是他的戲，而是他「這個人」，范張雞黍則是二爺
用戲曲觀包裝「我看重的是商老闆你這個人」的說法，二人的關係從最表層的戲，正式進
化到了「人」的層面。

此後，二人的關係就像豆瓣網友分析的那樣，二爺不顧一切地捧著商老闆，蕊蕊卻常常覺
得沒有安全感、覺得虧欠二爺，加上周邊一堆人說他是靠著程鳳台才能在北平混下去，常
之新也說了他覺得商細蕊不配做程鳳台的朋友，第二次明說二人關係的地方就是EP26大型
家暴名場面，常之新對二爺說：「我覺得在商細蕊心裡，他已經把你當作親人了。」這邊
前一集（EP25）蕊才剛扮了青蛇，象徵二爺取代蔣夢萍的地位，而蕊當初就是把蔣夢萍看
作親人，所以二人這階段的關係應是「親情」。

後面其實就沒有一些很明確的台詞和情節顯示二人關係究竟是處在哪種階段，但仍能感受
到二人關係應不止於親情，而有繼續深化的跡象，如豆瓣網友所言，上海之行是個重要的
轉折（除了我在前一篇說的白蛇扮相的彩蛋外），蕊說「二爺的話和別人分量不同」，二
爺不經意地花式誇蕊，說出「只有我程鳳台願意赴湯蹈火、伴隨左右」，此時蕊蕊的不安
全感正式消失，因為他終於從二爺口中聽到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以及二爺是怎麼看待他的
，後段劇情蕊遇到不少考驗，都能看見他渴望二爺的陪伴（對比前期他可以一個人面對梨
園除籍事件），也就是他發現他不能沒有二爺，至EP45可以見到蕊在戲跟二爺之間出現選
擇困難，再一直到二爺在留仙洞事件後昏迷，蕊捨戲捨命、成天無微不至在床邊守候，我
想他自己也清楚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尤其蕊最後跟師姐和解那段真的是對程商關係
的畫龍點睛。倒是二爺在常之新的話後，只確定蕊把他當親人，可惜後來的劇情都沒再著
墨二爺的情感轉折，但能看出在EP42二爺對蕊用刺激療法表示他應該對他在蕊心中的地位
頗有自信，只是他不知道，戲跟他對蕊而言哪個重要，才有EP45對蕊的試探，只是蕊當時
的回答讓他退縮而有點失去信心了，加上後來他昏迷就沒親眼看到蕊為他做的一切，不過
最後離別前看得出他對蕊的不捨，雖如此卻仍尊重其意願，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愛護蕊的方
式，從未變過。

明顯地蕊到後面對二爺的情感不再只有親情，而昇華為愛了，有人說蕊在EP42刺激療法後
就發現自己對二爺的心意，但察覺這分心意，蕊反而沒辦法像EP29那樣輕鬆直白地說出：
「我水雲樓最貴重的東西都在這兒了，祖師爺、我爹、九郎的匾、你。」所以他才在EP46
二爺臨行前在大街上對他唱：「俺的睡情誰見，則索要因循靦腆。」很多豆瓣網友也認證
，這算是蕊含蓄的告白了。


簡單來說，鬢邊就是一個在說程商如何相互影響、相互成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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