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內心的小男孩 - 同志

為了這個標題我開放大家一人打我一拳。

本文部份內容原本發在三立板〈獸慾配〉這篇文章裡，
因為那時板上還沒有這麼多人追瑤婷，
又是側寫鍾偉哲的文章，就沒轉過來傷眼了(毆)。
本篇略枯燥難吞，請謹慎服用。
撰寫該文時，劇情主要進展為瑤婷相戀之後，
曉婷埋伏在鍾偉哲身邊伺機尋找犯罪證據，
以及設法幫忙思瑤離婚的階段。正文開始～


獸、慾二人作為世間情主要的壞人角色，
有著不一樣的壞法，和壞的背景。

鍾偉哲的壞，
基本在對思瑤的背叛和暴力，對曉婷的欺騙，和對錢權的貪婪。
而這些壞，基本上是有核心特質的，
也讓我比較欣賞(誤)這個角色。


偉哲對思瑤的背叛不用多說，
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什麼樣的人在被老婆害得失憶又清醒之後，
會選擇繼續假裝失憶，還一裝七年？
對偉哲而言，
他心裡對思瑤應有某種無法控制的恐懼感，
除了思瑤個人能力和社經背景高於自己以外，
更因為思瑤曾經用那樣激烈的手段企圖同歸於盡。
說白了，思瑤殺過偉哲一次，
所以偉哲說：「方思瑤這個女人太可怕」

第二層害怕是思瑤十年來對偉哲的照顧無微不至(=無孔不入)，
(其實我認為是一種控制，有空再另文討論)
曾經被殺過一次的怨恨恐懼和想擺脫控制的焦慮；
再附帶思瑤的身家以及偉哲自己買下的保險(對錢的貪圖)，
他幾次嘗試殺思瑤成了一種頗合邏輯的反應。

曾經有人說鍾偉哲內心也有小男孩，
而我要由此延伸一個觀點：思瑤代表的是"壞媽媽"，
是會處罰他、會讓他嘗到苦果的媽媽，
是他亟欲尋求認同卻又無法得到，
於是轉而企圖摧毀的投射對象。


個人非常欣賞林佑星在詮釋偉哲這個角色時，
設定了一些小動作、穿著，
和面對不同對象始終能轉換自如的語氣與聲線。
大家都看到瑤婷戀成定局之後，
鍾偉哲是如何被曉婷吃得死死的，
每次偉哲對曉婷說話，我都有種他在撒嬌的錯覺，
除了千依百順和智力瞬減以外，
即使前一秒還和思瑤吵得不可開交，
下一秒面對曉婷，他說話的聲調瞬間年輕一二十歲。
完全是個戀愛中的大男孩。

那為何偉哲又要欺騙自己這麼喜歡的曉婷？
除了外遇這個設定必須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上，
曉婷在十年前、後是如此全心全意相信鍾偉哲，
他不只給了鍾偉哲在思瑤身上得不到的「被仰望感」，
在曉婷面前，鍾偉哲可以有自己依然是個好人的感覺。
所以鍾偉哲對思瑤和曉婷都是欺騙，
出發點卻不一樣。


對十年前的曉婷而言，鍾偉哲是有才華、有能力的成熟男子，
比起謝子奇、比起當年校園裡其他蜂蝶，
擄獲女神的芳心，又得到純情少女的全然崇拜與交託。
這對鍾偉哲而言是何等滿足。

因此十年後再見曉婷，
他的欺騙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完美情人形象，
更因為他需要在曉婷眼中看到那個美好的自己(乖男孩)。
加上曉婷因為身世的衝擊、和被瞞騙下的同情，
即使一次次想放棄鍾偉哲，卻也一次次原諒，
這使鍾偉哲必須用更多謊言補救他逐漸剝落破敗的形象。
也因為曉婷和思瑤不同、總是回頭又接納說謊的他，
所以曉婷對鍾偉哲而言始終是當年那個純情少女，
相對於思瑤，曉婷也是個會包容自己過錯的"好媽媽投射"。
所以鍾偉哲在十年後面對曉婷，
總會出現不符年齡也不同於平時陰險性格的單純(蠢)面。
他還沉浸在當年單純的愛情裡，
卻不知那個少女早已變成腹黑夫人了。


至於對思瑤的欺騙，先是因為自己出軌，
這點在思瑤第一次攤牌時，鍾偉哲還有點良知打算給錢離婚可以看出；
其後是為了思瑤的錢財，更為了避免自己再次被摧毀，
這似乎說明了偉哲始終假裝記憶未恢復的原因，
畢竟要是再被抓到一次，
思瑤應該只會送他去海裡，而不會像十年前那樣傻到讓自己陪葬。
鍾偉哲"臥薪嘗膽"多年的選擇，
說明了他內心對思瑤的恐懼遠大於表面可見，
如果不是後來再遇曉婷，
也許他還會繼續扮演那個好丈夫(好男孩)，
以免被媽媽再次放逐。


鍾偉哲在感情上縱是劈腿卻也有癡情的一面，
十年，整整十年都掛念著回去找曉婷，
這更讓我猜想鍾偉哲有很重的戀母情結，
一方面非常怕身邊這個媽媽的處罰，
另方面是如此渴望回到理想媽媽的溫暖懷抱。

還記得鍾偉哲在大逃亡的時候有一幕跟滿貨櫃紙鈔相親相愛的畫面嗎？
當時他喃喃自語：
「經過這麼多事，你還敢相信別人嗎？
連你一向最疼愛的江曉婷都不能相信了。」
「這輩子只有我能背叛別人，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背叛我。」

這世界上沒有人能相信，只有自己和一張張摸得到的鈔票才是真實的。
只有曾經被深深背叛、遺棄過的人，才會道出這樣的心聲。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酸酸的，
他的心聲驗證了我先前的想法：
偉哲的童年應該有一些遺憾與不完整，
那些傷才會變成一種深植於生命的信念。

我相信人有自由意志和選擇，
但是人也往往受著幼年需要依賴爸媽照顧時期的親子互動影響。
尤其在小時候愈是有未完的議題，
終其一生愈容易固著在兒時的腳本。

只有在成長過程中被深深傷害過，
他才會對誰也無法信任，
他才會需要用虛假的外衣掩飾內心的卑微，
他才會明明嫉妒方思瑤比自己優秀、不甘屈居於主夫位置，
甚至憤恨自己的生命差一點葬送在這個女人手中，
卻可以隱忍七年不動聲色。
畢竟以他的家暴紀錄和精明頭腦，他要反擊是輕而易舉，
唯有內心深層的愛與恐懼，才會讓他意識裡怨恨思瑤，
潛意識卻始終追尋著他的關愛眼光。
因此我也很自以為是的猜想，
如果這角色真有痛苦的過去，
他的腳本應該來自受創的母子關係。


所以，我很認同偉哲其實非常要緊思瑤的觀點，
但我不認為他對思瑤的情結單純來自在婚姻關係中的女尊男卑，
(事實上也不到此程度，頂多是和傳統異性夫妻的關係不太一樣)
更來自這個角色未在劇情中被揭露的過往。
只是目前沒有機會看到，看官當我腦補就好。
(正文結束)



【番外：獸慾渣指數比較】


表面看，獸慾兩人都是劈腿的負心漢，
鍾偉哲對感情的態度，
與柯展裕單純性好女色和把女人當成踏腳石其實大不相同。

例如同樣是謀殺枕邊人，
獸&慾的層次也不一樣。
鍾偉哲的動機至少也可說是一種復仇：
「當年你殺我，現在我要你抵命，這十年連本帶利討回」
柯展裕就只是擔心珊妮清醒以後揭穿自己的陰謀而痛下殺手，
對比之下柯展裕是更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至於謀殺方法，也可以看出展裕段數不及偉哲，
把藥加在點滴裡，這種方式很容易就被發現，
有醫學背景又有動機的，只有柯展裕一人；
而鍾偉哲用關窗、冷凍室、或山路丟包等方式，
過程都精細許多，事後也未必會被懷疑，
多半比較像意外。


簡單說，鍾偉哲的壞被刻劃得比較深入而鮮明且有格調(誤)，
他的"格調"來自除了錢，也重權、名的性格，
所以總是想維持外在形象，在使壞手段上自然用心計較。
像那場曉婷發現金庫的戲，
原以為他會像一般壞人被發現壞事而有心虛反應，
鍾偉哲說的卻是：「這些錢還不夠，我要給你們母子更好的生活」
也是讓我認為他壞得比較有核心特質的原因。


至於單純重利好色的柯展裕，屬於"貪圖榮華富貴"的壞人典型，
是哪裡有好處哪裡鑽的得勢小人，
再加上真‧男一外掛，總是能撿到編劇丟給他的好處，
所以壞得比較像一般台語劇裡的壞人，
沒啥理由。
但是我很高興一如預期，
愈是沒有核心特質的壞，
愈有變身終極人渣的本錢，
因為相較於偉哲，他沒有內心的弱點。
所以演變至今，連偉哲都要防他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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