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1-金錢與情感的現實拉鋸戰 - 臺劇

錢錢錢，「小資女孩向前衝」，第二十一集內容，與劇名完全相呼應。女主角沈杏仁在此
集不斷被迫的向金錢低頭。

然而，這樣妄下論點，似乎過於狂妄。雖說小資女孩指的是沈杏仁，其他人難道沒有向錢
低頭，對金錢俯首稱臣嗎？有的，本集另外兩個例子，莫過於男主角秦子奇與招商部經理
鄭凱兒。

秦子奇，雖然在劇中成長不少，過往揮金如土、富家公子的個性褪去不少。但是，他是京
師百貨董事長的兒子－富有人的兒子，這樣一個「顯赫」身分，並不會因為他的成長，而
有所改變。因為這個身分，就是他的。在社經地位上，秦子奇就是有錢階級，與他的女朋
友沈杏仁這樣的小資階級身分，必然有所區分。即使他從沈杏仁身上學習到許多有錢階級
之外的人生處事態度，甚至對沈杏仁說出「我喜歡妳的長相，喜歡妳的個性，喜歡妳辛苦
工作的樣子，雖然妳知道那件事情不可能做得到，可是妳還是有徹底執行的決心。是妳讓
我知道，一個人可以透過自己的努力，學習對自己負責。雖然妳那時候看起來有點傻，但
是我就是喜歡妳的傻。而且妳很孝順，又很貼心，妳為了幫沈媽買房子，妳每個月只花五
千塊，妳為了照顧沈媽，而放棄出國的機會。沈杏仁，是妳讓我知道，一個人的晚餐，只
是一頓飯，一家人的晚餐，是愛。」這樣一長串的話；然而，他終究割捨不下繼承京師百
貨的繼承權。

繼承權，顯然是秦子奇整部劇的死穴。雖然合約的遵守，前幾集曾經提及，堪稱是秦子奇
與父親的男人之間的對決，秦子奇不想輸，封副總也認為秦子奇會贏得這場勝利。但是，
這場看似精彩的合約履行對戰，只不過是秦子奇守護自己有錢階級身分的保衛戰而已。因
為，若是打輸這場仗，他就必須從有錢階級中被驅逐，打入和沈杏仁同樣的小資階級身分
：辛苦掙錢，卻不見得掙得到很多錢、並快速累積財富。所以，秦子奇這善意的謊言，只
是個包裝好看的糖衣而已。他依舊是富家子弟。在自己房間，依舊看著那紙合約苦惱著。
究竟是跟沈杏仁坦白，放棄這場合約戰，敗下陣來，還是繼續履行合約要求，取得即將獲
得的勝利？這令他相當矛盾。

尤其沈杏仁，在她得知秦子奇與葉華之間的真正關係後，更是明白，她與秦子奇之間的階
級差異，是截然不同的。不斷拿自己的身分與秦子奇做比較，甚至試圖從中擺脫兩人關係
。在秦媽跟她表明身分前，杏仁還可以義正嚴詞的用兩人堅定的愛情觀來質疑葉華夫人：
「我跟秦子奇都不那種可以用錢收買的人，我們的感情也不會被任何莫名其妙的人影響！
如果妳只是想要找個男人來包養的話，麻煩妳，去找其他人！」一旦秦媽表明身分，杏仁
毫無招架之力，完全敗在秦媽的「身分」之下－有錢階級。剎那間，秦子奇的有錢階級身
分，突然變得牢不可破。除了身分的猛藥，秦媽更以母子的關係再下一城：「今天的事情
，我希望只有妳我知道，妳應該不會刻意的破壞，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才對，是吧？」。
兩人之間情感，終究敵不過金錢堆疊出來的顯赫社經身分。秦子奇和沈杏仁是不同世界的
兩個人。在本劇結束前，秦子奇如何在這只金錢堆疊出來的合約戰中，下出一著妥當的棋
，才能真正翻轉合約所帶來的種種考驗，必定是本劇關鍵之一。

鄭凱兒，第二個向金錢俯首稱臣的例子。鄭凱兒可說是本劇最想翻轉自己身分而不斷向有
錢階級靠攏的人物。鄭凱兒，其實並非大壞的人物，說穿了，只是出身背景決定了她人生
的走向而已。酗酒賭博的父親，因為要不到錢而將母親打成中風入院，凱兒頓時成為無依
無靠的小孩。或許，在她的心中，所有的大人們（尤其男人），都不值得信任吧。只有金
錢，才是最值得信賴的夥伴。金錢不會說話，然而金錢卻讓她獲得成就感、金錢可以包裝
她悲慘窮困的出身、金錢可以讓人看得起她、金錢可以讓許多小開為她著迷。然而，金錢
終究買不到情感。她最缺乏情感，卻也最不信任情感。她的情感與金錢是無法區分的。她
寄託情感於秦子奇，是因為看穿了她的有錢身分。一旦交往，可以不必為了金錢的事情煩
惱，從此擺脫童年窮困不幸的陰霾。鄭凱兒因錢生情，並非真情。這點和沈杏仁是恰好相
反的。沈杏仁對秦子奇的愛，並非金錢堆疊出來的，那是自然而然的。

這自然而然的、並非金錢買來的愛情，卻是鄭凱兒從未經歷過的。金錢早已經模糊她的視
線。況且，沈杏仁和她皆出自類似家庭背景，卻能夠和有錢小開搭上線並且開心交往，這
肯定是她最不服氣的地方。一連串的惡整手段，從未停歇。雖令觀眾恨之入骨，卻又替她
感到不捨與無奈。童年所灌溉的水源，造就今天凱兒這顆果實的苦澀。果實的苦澀，沒人
懂，因為她覺得自己和別人不同，不敢面對。因而替自己包裝成甜美的果實，迎向世人。
這顆假果實，得小開喜愛，得秦媽喜愛。這樣假裝，讓她沾沾自喜，但她卻不知道謊言總
有被戳破的一天吧？待秦媽看清事實，就知道沈杏仁和鄭凱兒，誰是真，誰是假，高下立
判。

鄭凱兒對他人的情感，是金錢堆疊出來的。是種逃避，也是種防禦。利用金錢逃避童年的
苦痛，卻也利用金錢保護自己脆弱的情感。現階段的凱兒，已近乎走火入魔，甚至與秦媽
聯手出擊，聯合擊退杏仁。其實，她在擊退杏仁的同時，也正是擊退心中窮困的那個過去
的自己。能夠成功擊退杏仁，正展現了她將要進入有錢階級的一種象徵。擊退杏仁，讓那
個過去醜陋、窮困的自己不再出現。用錢堆疊出來的幸福，顯然是她所追求的。然而，她
似乎忘了過去和母親一起出門做資源回收的那種單純快樂。那是她曾經對子奇表明過，是
相當開心的時光。那段時光所帶來的快樂，並非金錢所買到的。她忘了。因為，母親無法
再開口。也許，劇末若能安排她母親從植物人的狀態，能夠恢復一點說話的能力，讓母女
兩可說上些話，替凱兒挽回一點失去已久的真正情感，也是不錯的安插。

至於沈杏仁，在本次也是向金錢低頭相當顯著的例子。秦媽身分的表明，讓杏仁近乎心死
，而一再的想要和子奇劃清兩人階級上的關係，是本集不斷強調的重點。幾次的對話下，
都能夠明顯感受到，杏仁對自己的身分地位看得非常透徹、配不上子奇：

「沒想到你的價值觀，跟那個葉夫人還滿像的。但我跟你不一樣，我沒辦法這麼覺得。我
跟我媽辛辛苦苦的工作，兩個人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存到那一些錢，我真的沒辦
法覺得，幾百萬只是小錢。」（試探秦子奇是否表明自己真正身分）

「那萬一，你爸媽不這麼想呢？如果他們覺得我配不上你，反對我們交往呢？」（想到自
己學歷、身家背景不如子奇，反問子奇）

「你老是跟著我，做什麼都要一起，你不覺得這樣很煩嗎？我覺得很煩。」（收到被偷拍
照片和秦媽的要求不要對兒子糾纏的電話後對子奇表明）

沈杏仁對秦子奇的情感，仍舊抵擋不過金錢與身分地位的差異。或許，沈杏仁有著沈媽的
刻苦精神，但是一對上有錢人的氣焰，她還是無法與之匹敵，直想選擇讓步。

或許，我們會直批秦母相當講究門當戶對，但是，在這集，我們也看到沈杏仁也很難避開
門當戶對的成見觀。她和秦子奇的社經身分顯然是不同的。那理直氣壯的「我們的感情也
不會被任何莫名其妙的人影響！」說法，瞬間失效。這些角色，對於自己社經地位的在意
程度，都因為自己出身的關係，而想要做些改變；但往往在遇到困境，總是無能為力，而
遭到考驗。

或許，金錢與情感之間的拿捏，整部劇，目前只有沈媽掌控得最好吧？最樂天，近乎看清
金錢對於人的掌控力而置之度外，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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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一些奇怪的巧合劇情，本集在沒有歡笑的劇情編排下，卻帶出很深的人生哲理讓人思
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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