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isner's The Beautiful Country - 電影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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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沒聽到普瑞斯納（Zbignew Preisner）了？

對島內的樂迷來說，導演奇士勞斯基（Krzysztof Kieslowski）
過世之後，Preisner也跡近為人所遺忘，近年來儘管Preisner一
直創作不輟，但少了奇士勞斯基的玄秘影像，謬斯走遠，
Preisner的作品抽掉影像的靈氣，他如簽名般的冥思樂句，硬套
在其他影像上，竟略顯矯揉造作。

Preisner的「後奇士勞斯基時期」，沒了名導加持，Preisner的
強烈風格變得格外尷尬，97年的「亡友安魂曲Requiem for My
Friend」是Preisner對奇士勞斯基的最後一瞥，可說是其作品的
分水嶺，此後，《亞伯丁Aberdeen》、《去年九月Last
September》、《Effroyables Jadins》、《陌路天使Between
Strangers》、《愛在大雪紛飛時It's All About Love》的低調
冷感，在缺乏影像參考下，則有種不知所云的疏離感，讓人不禁
懷疑，Preisner的名氣只是討了奇士勞斯基的便宜，而非音樂本
身的魅力？

05年發行的這張《The Beautiful Country》，在樂器編排與樂
曲類型上，Preisner終於走出「後奇士勞斯基時期」的第一步。

「亞伯丁」導演Hans Petter Moland二度與Preisner合作，《The
Beautiful Country》以越戰孤兒前往美國尋親的故事為背景，
Preisner寫出個人第一部具有遠東風格的作品。與多數配樂者不同
的是，Preisner在異國旋律的使用上相當節制，也未深究越南民族
音樂，而是根據劇情與人物情感，謹慎加入東方味的旋律，因此音
樂既保留了Preisner的一貫風格，又不至於脫離故事背景，《The
Beautiful Country》可說是Preisner在「後奇士勞斯基時期」中難
得的異數。

「The Beautiful Country」的主題很有Preisner味，除了貌似《亡
友安魂曲》的弦樂齊奏樂段外，他作品中像是註冊商標般的休止符
，在這張專輯中不時出現；「Strange Look」顫音琴的長音、「A
Brother's Death」悠遠的笛則彷彿讓聽眾又想起《藍色情挑Blue》
、《十誡》裡空靈的笛聲；「Letter To My Mother」、「Memories
Of Mother」以笛、顫音琴與Kalimba呈現彷彿來自遠古的母親主題
；「Sigon」與「Malaysia」則在揚琴與打擊樂的點綴下，描繪出栩
栩如生的異國繁忙街市。

靈光乍現的爵士風也是這張原聲帶的另一特點。

「The Promised Land」裡自由的手鼓、吉他與鋼琴，加上薩克斯風
的即興唱和，形成這張專輯最精彩，元素也最豐富的一軌；「The
Streets Of New York」則更開宗明義地讓聽眾「看到」繁華紐約的
清冷街頭；「Time Passing」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我對Leszek
Mozdzer的偏愛，常讀這個blog的讀友想必已經十分了解，但若聽到
他在此曲中的音色，一定也會跟我一樣愛上他；「Conversation
With Father」中，Leszek Mozdzer只靠單音演奏就能抓住聽眾，足
見其演奏功力。

波蘭電影配樂圈與爵士樂關係緊密，傑出的吉他手John Parricelli
、大提琴手Adam Klocek與鋼琴家Leszek Mozdzer使這張專輯可聽性
大增，後兩者所組成的爵士樂搭檔曾在波蘭出過一張華沙音樂會的現
場實況，爵士樂手的加入讓這個越南的難民故事少了幾分泥土的味
道，也拯救Preisner的音樂免於過度蒼白，不知所云。

脫離大師影像的Preisner，音樂不免顯得陰暗、遲滯，有時甚至流於
自言自語的斷簡殘編，還沒有忘記Preisner的朋友，願意重拾對他的
信心，《The Beautiful Country》是個不錯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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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n the dark times, Will there be singing?
There will be singing. About the dark times.
--Bert Bre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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