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2011》：逐漸消失的葉偉信 - 香港

葉偉信在《葉問》前最叫好的電影（甚至《葉問》後也是）是《爆裂刑警》和《
梁山伯與朱麗葉》，兩部的共同特色在充滿宿命論的悲哀及無奈，但又處處可見
溫馨人情和些許的黑色幽默。而近年來和甄子丹數次合作，雖然自《殺破狼》再
沒碰過拿手的悲劇，但透過不斷地磨合，葉偉信對於動作商業片的拍攝手法也日
漸精進，隨之在葉問系列大功告成，以兩部過億票房正式邁入商業大導之列。只
是在「叫座」優先下，個人強烈風格就只能在電影中驚鴻一瞥。

《龍虎門》和《導火線》有親情，《葉問》有葉問讓道軍卡的現實壓逼悲劇無奈
（要是算上刪剪片段，被暴民打死的李釗最葉偉信），連《葉問2》都至少有俐
落明快的港式節奏。但到了《倩女幽魂》，薄弱的劇本和錯置的演員則是讓葉偉
信自《葉問2》後再度挑戰自己涉略題材的廣度，以及自我風格消失之程度。

《倩女幽魂》的前三分之一仍然有可看性，特別是在中港合資大片中能見到如《
葉問2》（即老港片式）的港式節奏及草根氣息已經很值得高興。但之後這個草
根在空洞的劇本下反而成為極端粗糙，也變成不是什麼優點。

文戲劇情環繞在三角戀上，首先燕赤霞和聶小倩的部份，在開場的簡略交代和古
天樂肝腸寸斷表情下本讓人有無限期待，豈料之後感情描寫程度也就僅止於此，
在糖果及裸體後要全憑觀眾自行想像。即使古天樂表現和葉偉信所說「最進入角
色的一次」確實相差無幾，喜感也依舊充足（就算被奇爛無比的配音削弱大半）
，但失去劇本的支持後也是孤掌難鳴，從而人妖戀的宿命悲劇，本是葉偉信的拿
手好戲也無從發揮。

分掉燕赤霞戲份的寧采臣，此角在舊版中原本就有些惹人厭的天真木訥及固執，
但張國榮的外表及演繹則做了很好的修飾，將負面形象轉化成了＂善良＂及笑點
。余少群的新版雖然沒有比較必要，但顯然在形象設定上有相當程度的延續，而
且不幸地徒繼承到惹人厭的部份，即使余本身有點空靈傻氣亦不討喜；如果沒看
過《梅蘭芳》，有人要從《倩女幽魂》開始排斥余少群也合情合理。感情戲也不
比燕赤霞線高明多少，只是個被小朋友勾引上的小朋友，最後剪入的回憶畫面也
就只見尷尬不見感傷。

兩位女角的表現則先輸在人物設定：聶小倩基本和舊版沒太大出入，要演出新經
典自然難上加難；姥姥一角則不論對白、行為或外表（又見白髮魔女）都是陳腔
爛調，但惠英紅也已盡力做出各種古怪狡猾的表情來豐富角色，可以脫離責任（
雖然失敗）。

女角中不得不提到夏冰，這個編劇不惜將夏雪風雷弄成瘧待狂（不一刀解決小倩
的目的究竟為何？）也要拱出來的角色，表現卻比村民還不如，在後期的出現無
疑給電影再打一記＂毒心針＂。

動作場面是整齣戲在古天樂之外的第二看點，夏雪風雷獨臂使刀及燕赤霞的法寶
咒語都延續舊版獨特的魔化武打風格，設計機靈巧妙，獨立來看無可挑剔。不過
一和舊版相比，「古裝電影加全面電腦特效」可能就沒當年土法煉鋼的＂人力特
效＂適合；多音節的九字真言也不如「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來得短促有力。

全世界都知道新版不能和舊版比較，聰明如葉偉信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讓燕赤霞
為主角並愛上小倩正是他的意思，古天樂和他的動作戲也是新版唯一能讓人留在
位子上的部份。其餘舊有的角色在新版則做了高度延續，但自是新舊一比立分高
下，沒有舊版的特色及魅力也不見新版的詮釋。葉偉信曾說，拍商業片的目的是
為了能拍自己喜歡的電影，但要是繼續無底限的牽就片方，恐怕連商業片的票房
都要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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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子丹板 DonnieY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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