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幸福 第九站：「否認」 - 臺劇

※ [本文轉錄自 nextstop 看板 #1CGpqIyD ]



　　　　「也對，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只是好久不見的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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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接上一站慕橙和光晞終於在花田村重逢，第九站急轉直下，整站
　　　　以一連串慕橙「否認」的過程為經，用花田村民一件件的小事件為緯，
　　　　交織出令觀眾糾葛非凡的第九站。

　　　　　　在下筆寫第九站的評論文之前，我原本要以「沉默」為第九站的主
　　　　題，但後來發現第九站並不是「沉默」得很徹底，所以我才換了一個主
　　　　題。第九站的片頭是繼第七站之後，第二次用了幾乎整首歌為開場戲的
　　　　一站：慕橙到光晞房間為他蓋上薄被，先是被光晞翻身的動作嚇到，再
　　　　來看到了光晞手上戴著的戒指（附加一個翎導最愛的手部特寫），最後
　　　　再黯然的離開房間，到屋外的鞦韆上傷心的度過漫漫長夜。這一整段戲
　　　　的時間差不多有三分半鐘（以【我愛他】的長度減去最尾端來推算），
　　　　前半段慕橙在房間裡的戲都是靜靜的、沉默的觀察著光晞，對演員來說
　　　　是最考驗演技的時候，也是考驗導演導戲功力的時候。安以軒的表演拿
　　　　捏得恰到好處，尤其是在慕橙雖然在上一站透過拓也已經知道光晞似乎
　　　　訂婚了，但實際看到戒指後內心的壓抑與痛苦卻是更深一層的直接刺傷，
　　　　安以軒此段的表現不慍不火卻又清清楚楚，不得不感謝上天賜給她一雙
　　　　如此明亮動人的大眼睛，讓她的表演大大的加分；然而，翎導選擇在這
　　　　段「沉默」的戲裡面穿插過去回憶片段，另外後半段慕橙在鞦韆上讀著
　　　　光晞當年寄給她的信，還說了段現實生活中一般人不會有的「獨白」，
　　　　在我看來卻是有些多餘了。整段戲即使只有安以軒的表演也已經足夠，
　　　　而且以【下站】從第一站建立至此的風格來說，整段戲只有演員不說話
　　　　的表演是很合理的，但也許因為翎導和電視台顧慮到觀眾對於「沉默」
　　　　戲碼的理解力不夠強，所以還是將回憶片段以及演員的ＯＳ加進去，補
　　　　強了戲劇容易被理解的可親性，卻犧牲掉原本可以創造出來的藝術性。

　　　　　　片頭曲最末，慕橙一句「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表示將
　　　　用否認「現在」的態度來面對光晞，當她發現光晞完全失去記憶之後，
　　　　更是堅定了她連「過去」都要一併否認的決心，之後的事件便是一連串
　　　　的否認與逃避。攝影機拍出黑夜裡慕橙坐在鞦韆上的背影，畫面右上端
　　　　慕橙家裡灑出來暖暖的燈光──我浪漫的認為這個畫面的背後涵義是被
　　　　屋外黑夜（哀傷）包圍的慕橙，她生命中的亮光（光晞）卻在屋內──
　　　　整個畫面看起來實在是哀傷的美極了。竊以為若這段戲能用「沉默」處
　　　　理，全部的聲音只有丁噹【我愛他】的旋律，第九站的片頭會更有美感。
　　　　令人慶幸的是緊接著片頭曲後一段光晞在陽光中醒來到光晞在廚房和慕
　　　　橙對話的戲拍得非常好，特別是光晞醒來的過程用上不同感官知覺來帶
　　　　領光晞認識他已忘記的慕橙：漸漸感到陽光刺眼的光晞似乎快醒來了，
　　　　此時門外傳來簡短的「敲門聲」把光晞真的喚醒（然而最揪心的便是這
　　　　短促、細小又帶了溫柔的叩叩聲，裡面蘊藏的是慕橙多麼深的感情）；
　　　　然後是光晞呆呆的「掃視」他所處的環境，門外此時又傳來規律的「切
　　　　菜聲」，光晞忽然聞到了電視機前觀眾唯一一個無法感覺到的「香味」....
　　　　翎導讓光晞透過聽覺、視覺、嗅覺來認識梁家，循序漸進的手法導出一
　　　　段極好的「沉默」戲碼，比第九站片頭曲來得出色許多。
　　　　

　　　　　　第九站裡慕橙連續否認的過程是用大大小小事件串連起來的，先是
　　　　前面提到的「大方向」式的否認：先否認現在，然後否認過去；緊接著
　　　　的是最重要的教導：要小樂否認父親。接下來當劇情焦點來到花田村其
　　　　他村民身上時，慕橙要否認的人事物變得比較不具有重要影響力，被她
　　　　否決的可能也大大降低，例如慕橙拒絕光晞來家裡住和秘書職位到最後
　　　　都被迫接受、要光晞不可同桌共食卻被小樂阻止（小樂用梁家家訓回母
　　　　親一槍實在是神來一筆）、不想和光晞相處光晞卻不厭其煩的想接近她
　　　　等等。

　　　　　　不過，當光晞因為何董的緣故而想用利誘的方式來勸村民放棄訴訟
　　　　時，慕橙的「否認」瞬間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用過去的光晞來否
　　　　認現在的光晞。慕橙看見光晞的敷衍忍不住出言訓斥，告訴他身為律師
　　　　對於承辦案件該抱持的態度應是「證據不足也能證明真理，這就是律師
　　　　存在的意義」，光晞也很敏銳的發現這段話不像是慕橙會說的話，此時
　　　　慕橙的回話漂亮極了：

　　　　慕橙：教我這句話的人，是個正直而且勇敢的人，證據不足就想辦法找
　　　　　　　證據，這不是你們律師應該做的嗎？不像你，滿嘴的謊言還敷衍
　　　　　　　了事，我真的不知道你憑什麼當上律師。

　　　　　　由於對於過去的光晞的了解，六年後勢利眼的光晞對慕橙來說不但
　　　　是一個不能去碰的傷口，更是令人失望的轉變，第八站慕橙驕傲又失落
　　　　的說出「真的當上律師了」的溫柔還言猶在耳，最後那句「不知道你憑
　　　　什麼當上律師」不僅是狠狠教訓了光晞一頓，更是將慕橙心中六年前那
　　　　自己深愛的正直、勇敢的光晞給否認掉了，對比起來看更加心酸。

　　　　　　感謝編導的仁慈，慕橙越是否認任何和光晞有關的一切，觀眾越是
　　　　糾葛，幸好一個花椰菜伯鬧自殺的事件將第九站轉到另一個方向駛去，
　　　　一直被拒絕的光晞和一直拒絕光晞的慕橙終於來到同一條軌道上，兩人
　　　　的關係也隨著花椰菜伯事件的落幕有了改善。但當然事情到這裡還沒有
　　　　結束，因為光晞丟垃圾的動作讓慕橙想起了過去而微笑，而慕橙的微笑
　　　　竟又喚起了光晞對於過去的片段畫面回憶，互相影響的兩人之間氣氛忽
　　　　然變得相當耐人尋味，尤其是光晞為了看清回憶畫面中那女孩的身影居
　　　　然不自覺的一步步靠近慕橙（不得不說其中一段回憶剪接的全是兩人接
　　　　吻的畫面，還真是挑起所有觀眾的情緒），然後第九站結束。翎導竟然
　　　　換了一個方式讓觀眾糾葛，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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