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紀錄片的發展與困境 - 紀錄片

　　　　　　　　　　　　中國紀錄片的發展與困境

文／黃奕瀠

　　中國紀錄片發展至今，除了電視台製作播映的片子外，絕大多數作品都私下流傳
或者親朋好友看過就算，只有極少數能在國內外影展「見光」，甚至獲得資金。華人
紀錄片導演范立欣就是一個例子，其處女作《歸途列車》不僅獲得百萬美元投資，在
國外各大影展獲獎連連，甚至北美上映票房也相當可觀。這部描述中國農民工的紀錄
片，將於本屆台灣紀錄片雙年展上與台灣觀眾見面，讓大家看見中國經濟崛起中的一
面真實。

　　去年中國第七代導演彭韜接受本報專訪時表示，中國影片產量很大，多歸功於攝
影器材數位化，讓拍片變得很廉價：「廚師、農民工都自己拿起攝影機拍片說故事，
這使得電影不再高高在上，有了平民的角度，也更可表達自我強調個性。」彭韜認為
這是賈樟柯這一代導演的功勞，他們主張電影沒有階級，每個人都該拍自己的電影。

　　處女作《歸途列車》 （Last train home）一鳴驚人，導演范立欣回憶起自己拿
起攝影機的原因，也是受到類似的啟發。22歲時，范立欣在武漢電視台工作，意外看
到紀錄片研討會講稿，不眠不休讀了整個晚上，受到很大的衝擊，立下拍片的志願。
「那時DV運動才開始，我不知道拍什麼題材，只好從身邊人事物開始拍起，回到電視
台偷偷剪片。」這種被范立欣稱為「游擊隊攝影」的拍片狀態，持續一年，他在2000
年跟拍了一個三輪車夫一整年，後來剪成一段「關注弱勢群體生存狀態」的影片，播
放給親朋好友看。

缺乏放映管道

　　這段初試啼聲的片子早已不見，但從范立欣的經驗不免了解中國獨立紀錄片的問
題和狀況，「中國沒有紀錄片工業，沒有影展，自掏腰包自己拍，拍完了就算了。」
他說，沒有放映的管道，就是中國獨立紀錄片的特色。

　　在這條路上，范立欣是幸運的。當時作為他同事的陳為軍剛巧關心河南愛滋村的
問題，累積不少素材，知道范立欣對紀錄片有興趣，邀他一起剪接，花了10個月時間
，在2002年完成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回憶起有限資源中的後製，范立欣對當時的
艱難記憶猶新，當時根本不知道有國外資助是什麼情況，更不知道可以到國外參展。
陳為軍的同事當時在美國工作，看了片子後，鼓勵他投國外影展試試，陳為軍和范立
欣第一次出國參加影展，「簡直大開眼界！」范立欣稱自己自此看到更多紀錄片，明
白這個志業到底怎麼回事。《好死不如賴活著》也在國際上打開知名度。

學習組織紀錄片團隊

　　「我那時看到很多角度的紀錄面，心裡想那都是他們的聲音，當時我有一種歷史
使命感，希望可以把中國的故事說給世界聽。」范立欣說。

　　回國後，因緣際會，范立欣到了中央電視台工作，這份工作讓他得以到處出差，
也見識到中國的各種風貌，包含貧窮落後的農村。「每次回到北京，看到高樓華燈，
都會很傷心，覺得自己背叛那些受訪者。」范立欣想著，總有一天該有部紀錄片記錄
他們為中國的貢獻。

　　2006年，范立欣剛移民加拿大便加入以現實反映全球社會政治問題為己任的紀錄
片攝製公司EyeSteelFilm為了拍片，不到三個月他又回到中國拍攝長江三峽。這部片
就是後來得到金馬獎的《沿江而上》（Up The Yangtze），在這個拍攝團隊，范立欣
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專業和團隊，什麼叫紀錄片工業，他邊工作邊學習流程，同時抽
空自己也動手拍起紀錄片，邀集親友一起拍片，花了三年時間完成《歸途列車》。

　　參與國外紀錄片團隊，范立欣除了學到組織和流程，也清楚資金的重要。所以他
花了大部分時間寫企劃、投案子，四處募資，最終獲得了百萬美金的資金，「這足以
讓我講究細節，製作出品質好，像電影的片子。」范立欣說。

　　中國知名紀錄片導演周浩回憶，范立欣曾對他說：「我不願意回國，這裡的誘惑
太多了。一回到北京，耳邊全是這個朋友怎麼發達了，那個又掙到多少…在國外，我
反而能靜下心來做片子。」這或許是一個紀錄片導演對自己的期許和對志業的忠誠，
范立欣表示他的下部片會是關於中國綠色能源的發展，「我對這個題材很感興趣。其
實中國正在做一些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們這一代人比自己的父輩有了相對更多的自由
，希望透過紀錄片做更多的事情，能在東西方之間做相互交流。」

─資料來源───────────────────────────────────

http://showbiz.chinatimes.com/2009Cti/Channel/Showbiz/
showbiz-news-cnt/0,5020,100103+112010101700038,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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