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勒摩戴托羅早期三作之三：《惡魔的脊?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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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秘密客》的商業失敗，心灰意冷的del Toro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西班牙/墨西哥來回
復元氣。除了開張了自己的製片公司The Tequila Gang，也在《秘密客》的四年後，端出
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惡魔的脊椎骨》。

脫離了好萊屋的製片體系，del Toro似乎才得以再次亮眼起來，他曾經在DVD評論音軌表
示《惡魔的脊椎骨》是自己作品中的最愛，放在十多年的現在，其實並不難看出漂浮在
del Toro腦袋裡的理想電影長什麼樣。怪物(鬼)、孩童以及人性的黑暗，del Toro明顯的
幾個個人標誌都在《惡魔的脊椎骨》無一缺席，而不同於處女作《魔鬼銀爪》，《惡魔的
脊椎骨》更首次為故事披上了厚重的歷史外衣，比del Toro自己的最高傑作《羊男的迷宮
》還早了五年，西班牙內戰的故事背景與充滿del Toro個人風格的黑暗故事在此片可說是
達到了完美融合。

影片開始就告訴了觀眾這是一部關於鬼的故事，但有趣的是，人雖然死後會變成鬼，但其
實並不代表鬼就是死的。故事圍繞在一間財務與物資拮据的孤兒院，因為戰爭，孩子們沒
了親人，而那些在孤兒院工作的大人們，也同樣是因為戰爭，而發展出了無解的多角關係
。戰爭，成了《惡魔的脊椎骨》中有力的故事奠基，腳色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身處亂世，
而那顆掉在孤兒院廣場的未爆彈更是象徵了隨時爆炸的人物關係以及永不穩定的殘酷現實
。

相較之下，那位晚上經常出沒的「嘆息鬼」反倒不算是整個故事的重點，黑夜中老房探險
的驚嚇依舊存在，但這位小鬼的存在更像是凸顯活人的恐怖，或許人永遠都才是最恐怖的
東西，與人相比，鬼可能還更顯可愛。《惡魔的脊椎骨》優秀的地方就在於，它以靈異詭
怪的調調進場，再以人性爭鬥的主題作為主幹，而在最後再將鬼怪的形象一字不漏的套在
人身上，del Toro想講的並不是一件鬧鬼孤兒院的故事，人性的情感寓言其實才是《惡魔
的脊椎骨》的終極目標。

有趣的是，在del Toro的近作《腥紅山莊》裡，以鬼喻人的創作方向與《惡魔的脊椎骨》
有著相當大的重疊，從古老大宅裡那訴願未了的鬼魂以及早已腐敗的人性書寫，甚至連主
角遇到鬼魂時上演的"轉門把"橋段，都可以看見del Toro正在複製自己甚至致敬自己的行
為，與其說導演沒梗，倒不如說這樣"鬼不是鬼，人不是人"的理念是del Toro心目中永遠
都想述說的創作根本。

del Toro的御用攝影師 Guillermo Navarro的回歸也成為了《惡魔的脊椎骨》成功的一大
因素。《魔鬼銀爪》中那迷人的畫面風格再次登場，儘管故事再黑暗，影片永遠不乏暖色
調的調劑，緊張不安與西班牙鄉村的田園風景形成了有趣的對比。而影片中大量使用的
steadicam攝影也盡顯了del Toro的調度功力，不管是人物走位以及場景建構，攝影機運
動成為了《惡魔的脊椎骨》的看點之一，而類似的模式也在《腥紅山莊》略見一二。

《惡魔的脊椎骨》放在今天來看完全不顯退色，穩健的敘事與迷人的影像，影片可視為《
羊男的迷宮》的前身，亦可看作《猩紅山莊》的姊妹作。《惡魔的脊椎骨》的成熟與深刻
證明了del Toro不是一顆流星，也一掃了《秘密客》的失敗陰霾。從此開始，del Toro才
算的上在影壇站穩腳步，不管是再次回歸好萊屋拍攝的《刀鋒戰士2》與《地獄怪客》又
或是登上生涯顛峰的《羊男的迷宮》，del Toro將他迷人的黑暗風格席捲了電影界，或許
他的執導生涯並不算的上順遂，但他也永遠會算的上最有味道的異色巨獸。

即便到現在，也還是很失望del Toro沒有如願掌旗《哈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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