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光劇團《十八羅漢圖》 - 舞台劇

台積心築藝術季
國光劇團新編京劇《十八羅漢圖》
時間：2019.06.15
地點：臺南文化中心

國光劇團《十八羅漢圖》以居住在紫靈巖的師徒淨禾（魏海敏飾）、宇青（温宇航飾），
為了修復殘筆居士五百年前繪製並贈予淨禾師父的《十八羅漢圖》，而展開一場對「真品
」與「仿作」的探討。時空交錯在數十年前的「紫靈巖」和現在的「墨哲城」，從宇青「
山上清修」到「下山入俗塵」，殘筆居士唯二的真跡《十八羅漢圖》因此進入墨哲城。但
文人雅士匯萃的墨哲城，人人只愛「古作」、不愛「當代作品」的價值觀下，以交易古畫
為業的凝碧軒軒主赫飛鵬（唐文華飾）與其妻子嫣然（林庭瑜飾），也展開一段對「真品
仿作」的激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究竟誰是誰非？而藝術的真諦又為何？

戲裡對於淨禾、宇青這對師徒關係的描寫：
（1） 淨禾有感於宇青已是少年的自白。
（2） 為了避嫌以「一晝一夜、兩不相見」的方式，共同修復《十八羅漢圖》。
（3）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十八羅漢圖》上各自修復的筆跡，表露出雙方的情感。
（4） 修復完後，淨禾趕宇青下山並令他不得再上山。
（5） 數十年後，淨禾應蘇先生之邀，下山分辨赫飛鵬的《十八羅漢圖》和宇青的《十八
羅漢圖》，誰為真、誰為假。

師徒情感虛虛實實，正好呼應《十八羅漢圖》真品、膺品的「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戲
末沒有明說這對師徒有沒有超越師徒的情感關係，我個人猜測應該是有的。倆人在紫靈巖
的互動，立刻讓我想到楊過和小龍女啊！！！（古墓/紫靈巖、獨處的師徒、十幾年後再
相見，都是巧合中的巧合啊！）

温宇航的少年宇青，模仿十八羅漢的表情、動作，俏皮又純真，模樣甚是可愛。赫飛鵬與
嫣然在書房，針對「仿作就仿作」、「畫的作品明明比仿作好，卻不願畫自己的作品流傳
於世」的言談，看似閒話家常卻又處處機鋒。嫣然將丈夫為她畫的圖放在壁角，卻將來店
裡工作的宇青，同為嫣然所繪的畫像《水玲瓏》表框起來，赫飛鵬嘴裡雖說「畫得好啊…
」，但那吃醋的語氣，惹得觀眾哄堂大笑！

這齣戲的音樂，讓我覺得好不京劇，看完之後對所有的京劇曲牌和唱腔完全沒有記憶點，
唯二記得的兩段是温宇航唱的「崑曲」，笛聲一出，不用看字幕，就知道是崑曲（崑曲的
主奏是笛子，我特愛崑曲【吹腔】、【折桂令】的曲牌）。不知道削弱京劇的音樂韻味，
是因為《十八羅漢圖》強調「文學化」、「現代化」，而形成的走向嗎？

唱腔部分跟我原本的預期有點落差，讓我想拍手叫好的唱段有三段，都是在下半場。劉海
苑（飾演赤惹夫人）的高音、温宇航15年後為了報復，而仿作《十八羅漢圖》的激昂嗓音
，再來就是每每聽到她的聲音，都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鄒慈愛（飾演蘇先生）！鄒慈愛的
嗓音怎麼可以這麼的豐厚、低沉，而且又如此的滄桑！？（比老生還老生）由於坐得比較
遠，自然是看不清楚演員是誰，蘇先生這個角色也不是這麼的亮眼，但是她一出聲，我心
底立刻發出“哦哦~~~”的驚呼，這嗓音太迷人啦！與鄒慈愛同屬老生的唐文華，和我預
期的聲音有相當大的落差，有點太溫文儒雅，少了霸氣感，本以為會聽到《孝莊與多爾袞
》裡多爾袞的嗓音啊！好吧！也許是因為赫飛鵬是文人的關係吧！題外話，臺南文化中心
的音場感怪怪的，總覺得中間隔著一道牆在聽戲，聽起來很小聲，單一且單薄。這不是演
員功力的問題，是這場地削弱了應該很飽滿的音量。（所以如果換個場地，我的感受應該
會好很多嗎？）

服裝部分，宇青在紫靈巖的黑色水袖，引起了我的注意，第一次看到黑色水袖，如果下次
看到彩色水袖，我也不意外了。另外還有宇青的褲子，沒錯就是褲子！他穿的不是褶子、
長袍馬褂，而是像日本劍道會穿的那種大寬褲，在紫靈巖時，他還是個少年，這樣的衣著
還蠻符合他的娃娃生特質。可是他遭赫飛鵬誣陷後，仍舊穿大寬褲…？服裝如此設計是有
什麼意涵嗎？

場景部分，我特愛一面是山、一面是書櫃的設計。紫靈巖的「山」，到了墨哲城就成了「
書櫃」，這個道具很有質感，對於營造場景氣氛非常加分。再來就是宇青遭陷後，要仿作
《十八羅漢圖》的場景。串起兩個長方形的桌子，從舞臺一側放下一只大型卷軸，卷軸一
端置於桌上，另一端吊在上方，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形，並在卷軸打上不同顏色的燈光，營
造乾淨而樸實質感。（自從看了北京舞蹈學院《人生若只如初見》後，對於白色布幕的運
用特別喜愛。）

看戲快三年了，但其實這是我第一次看國光的現場，不要問我為什麼，誰叫濁水溪不在墾
丁呢？（感恩台積電、讚嘆台積電）還好要看京劇的管道還是很多，網路、電視也都有，
所以我對京劇並不陌生。但整齣戲看下來，我自己還蠻疏離在劇情之外，沒有被打到的感
覺（你是不是想被揍？），可能是音樂、唱腔，也可能是要探討的東西很多，以至於我無
法消化。尤其淨禾分辨真假《十八羅漢圖》之後的劇情，我幾乎沒有看懂。後面的赫飛鵬
等人笑著、前面的淨禾師徒哀傷著，交錯的臺詞使我的腦袋大當機……（寫完這篇後，去
看了幾篇今年或是首演版的相關心得，我發現我寫的跟別人特別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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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編京劇《十八羅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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