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拍賣師-你我是否都是佛肯森的機器人 - 電影

mechanism:

noun
1.
an assembly of moving parts performing a complete functional motion,
often being part of a large machine; linkage.
2.
the agency or means by which an effect is produced or a purpose is
accomplished.
3.
machinery or mechanical appliances in general.
4.
the structure or arrangement of parts of a machine or similar device,
or of anything analogous.
5.
the mechanical part of something; any mechanical device:
the mechanism of a clock.
6.
routine methods or procedures; mechanics:
the mechanism of government.
7.
mechanical execution, as in painting or music; techn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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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特質，讓藝術家能夠成為藝術家。

維吉爾在第一次與比利聯手買下女性肖像畫時，

講到：「藝術家需要一點神秘的特質，比利你就是缺乏這些。」

這個神秘的特質又是什麼呢？

我想，導演希望透過片中不斷出現的象徵性物品-齒輪機關(mechanism)，

向觀眾說明。





mechanism，在最上面的字典定義中，

mechanism可以是機關裝置、完成目標的手段、慣常使用的程序、音樂、繪畫的技法等等。

說到底，mechanism就是我們用來觀察、分析、在世界上生活的一種方式：

我們把世間萬物分成一個個小小的概念，這些概念成為我們了解世界的零件，

在我們的認知中，這個世界就是由無數個小零件驅動：

認識新朋友需要交換姓名、職業等資訊；找工作面試需要提供個人資料；

聯誼配對需要分享職業、收入狀況；申請社會救濟需要提供家庭狀況等資料。

現代社會得以持續他之所以現代的樣貌，

靠的都是每個人從小被灌輸用mechanism的方式認識這個世界，並用各種學到的
mechanism在這個世界中過活的一套世界觀。

到最後，每個人都成了佛肯森的機器人，實際上是由零件構成，講出來的話其實都是從
別的地方聽到、錄到心裡之後遇到適當的時機再播出來的。

而藝術家是個怎麼樣的存在呢？

在畫畫時，他們不需要刻意使用哪種mechanism，不需要懂得怎麼用畫筆，

他們能夠跳脫這個世界每個人看待世界的方式，

從更深層的角度，觀察、重現這個世界。

這就是artist和mechanic最大的差別：

mechanic按照設計圖堆疊零件、打造世界，而artist讓世界展現其脫離mechanism的樣貌。





回到電影，維吉爾從一開始被藝術環繞，

之後遇到克萊兒、佛肯森的機器人、年輕機械技師...，

使他從藝術的世界，逐漸陷入mechanism的世界：

找尋佛肯森機器人的零件，慢慢打造出機器人的原貌，

但在此同時，自己也陷入比利等人的mechanism；

在接受機械技師的把妹技巧指導後慢慢拉近與克萊兒的距離，

讓自己逐漸遠離藝術，成為用mechanism思考的人。

我猜測，中間維吉爾遇襲受傷的部分，

應該也是機械技師出的主意。

隨著機器人的組裝越來越完整，

維吉爾與克萊兒的互動越來越深入，維吉爾自己為也更了解克萊兒，

殊不知機器人的mechanism漸趨完整，

也象徵著比利等人的陰謀漸趨完成。

在片中，維吉爾曾詢問機械技師「愛情能不能偽裝」，

機械技師說：「如果按照藝術的角度，任何愛情都有被偽造的可能。」

但在更早以前，維吉爾和要求鑑定畫作的一群婦人解釋時說：

「偽造者會在偽造畫作的過程中，不小心流露出自己的情感。」

這也是維吉爾用來識別偽造畫作的方式：找尋偽作中偽造者的自我意識展現

（例如瞳孔中小小的V字母）。

但高明如維吉爾，在面對詐欺陰謀卻渾然不知，

這就是愛情的神秘之處：就這一點而言，比利堪稱是藝術大師了。

在維吉爾踏進空無一物的收藏室，看到持續播映錄音片段的機器人時，

機器人說的話不就是最盛大的嘲諷嗎：「總有一些瘋狂的事能夠掩飾虛假。」

最高明的mechanic，會用一點點瘋狂，讓整個虛假成為真實。





而在片尾，維吉爾在「夜與日」咖啡廳坐下後，

鏡頭慢慢拉遠、無數個齒輪和交談的人們進入畫面，

也正是象徵著維吉爾失去滿房間的藝術品，

被迫接受由齒輪維繫運作的現代社會的殘酷，

維吉爾在鏡頭中間惶恐不安的畫面隨著鏡頭zoom out慢慢縮小，

不就像現代社會中每個人的縮影嗎：

隨著年歲增長，每個人慢慢揮別用情感看待世界的自己，

被各式各樣的mechanism所吞沒，

最終自己也成為現代社會這個巨型mechanism的小零件之一，

只能在日常生活中仰賴一點點的瘋狂掩飾這個世界的虛假。





齒輪、mechanism，你我是否都深陷其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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