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這世界說說話---我看「一公升的眼淚」 - 日劇

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雖然我看過許多小說、電影，也曾被深深震撼，
但這是我第一次看完別人的作品後流淚。那就是依據木藤亞也女士日記改編
的日劇「一公升的眼淚」。依敘事手法來說，這是非常殘忍的作品。從第一
集開始，所有的觀眾都意識到作品會在哪邊結尾。但所有人都無法改變這既
定的命運，埋首於研究的醫生不能，賦予孩子生命的父母也不能，盡其所能
付出關懷的男友也做不到，包括觀眾，都只能目送主角亞也走到生命的盡頭
。然而這故事可貴在於，儘管這生命的題目就叫做「一公升的眼淚」，但在
劇中的許多時刻，亞也卻一再再地顯露出燦爛的笑容，樂觀的面對降臨在自
己身上的一切。而她越樂觀，越與病魔的折磨顯出越大的對比，在給予他人
勇氣時，更讓人心碎。

片中有個橋段，亞也第一次住院回家，已經無法正常行走的她，只能像企鵝
般地緩走，這時年幼的妹妹不禁說出：「姊姊走路好奇怪喔。」我心裡想，
這無心的話是多麼傷人啊！但亞也卻轉過頭來，開朗地笑著說：「很可愛吧
。」

我不禁想著，若我得到了不治之症，大概只會怨天尤人，甚至鎖住自己的內
心，覺得世界都虧欠了我。更別提露出笑容，不讓他人感到悲傷了。那麼對
照起來，在面對挫折時的我，是不是太容易被擊倒了呢？

另外我注意到的是，人生之中，什麼東西是最不願放棄的？亞也得病之後，
已無法像同齡的女孩享受青春，無法升學、工作，放棄了最愛的運動，最後
連行走也做不到。她不能吞嚥，無法享受食物的味道。明明有著互相喜歡的
人，卻不能開心地約會，連夢想的結婚也不敢奢望。然而在她完全失去意識
之前，最想做，最不願意放棄的就是寫作。對於不能說話的她，寫作是與這
世界溝通的最後手段。唯有將自己的意念表達出來，讓別人了解，這才是自
己還活著的證明吧。

自稱為無神論者的我，既不相信死後會上天堂、下地獄，也難以認同輪迴的
說法。甚至說著漫畫裡的台詞：「死後只是變成蛋白質而已。」曾有朋友說
我這樣也太悲觀了吧。但我要說，我對生命的長度有不同的看法。人生不該
只看壽命的長短，而該看自己對世界的影響力。生命的盡頭，不是壽命的完
結，而是自己對這世界的影響持續多久。就算壽命有限，但如果在世時對這
世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甚至遠久流傳，那麼後世的人們依然能看見他的偉
大身影。

比如木藤亞也女士，她短短25年的青春，但她的日記超越了距離及空間，超
越了語言的隔閡，超越文字及影像的表現，她想傳達的意念穿越了漫長的時
光隧道，感動了無數的人們，讓人們反思自己的生命。這樣有如恆星般的影
響力，可不是時間與病魔所能侷限的。


僅以本文向木藤亞也女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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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菸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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