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12） - 同志

午飯時的餐桌上充滿了壓抑的氣氛。


伯父悶著頭吃著自己的餐點，不想和我產生任何眼神的交集；

伯母的臉上心事重重，一直用憂慮的眼光望著思瑤的臉龐；

我一邊嚼著口裡的食物，一邊思考著當年車禍的真相；

思瑤則是尷尬地看著無法產生交集的三個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頓飯吃得毫無滋味。






吃完飯後，伯父和伯母便慢慢地踱回房間睡午覺了。

我和思瑤則是回到寢室裡，整理著昨天來不及妥當安頓的行李。


將所有的衣物和隨身物品都擺放至定位後，

思瑤將行李箱推到角落，接著悄悄地走到了我的身邊。


在床沿輕輕坐下後，思瑤攬住了我的肩膀，用溫柔的聲音說：


「曉婷....還好嗎？爸和媽他們還有私下為難妳嗎？」


我露出了勉強的笑容。





「沒有....」


「真的嗎？」


「真的，思瑤，伯父跟伯母都沒有故意刁難我什麼。」


思瑤伸手捏住我的下顎，將我低垂的頭轉到了她的眼前。


彼此眼神交會後，思瑤用澄澈的眸子盯著我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認真說：


「江曉婷，妳聽著，我不准妳隱瞞自己的委屈。

　不管妳有什麼心事，還是有任何不滿的地方，都要老實跟我講，好嗎？」




我深深地凝視著思瑤的雙眼，堅決但苦澀地說：


「方思瑤....妳也同樣地願意對我坦承任何事情嗎？」


「我願意。」


「思瑤，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為什麼妳會跟鍾偉哲開著車一起墜崖，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曉婷....妳先冷靜點....我....我....」


「妳不肯回答的話，我就去問伯父和伯母！」


「問爸和媽他們也沒用！只有我跟....」


「方思瑤，妳終於承認了嗎？妳是在隱瞞我什麼，對吧....

　....沒關係，妳不想回答就算了，我現在就直接打國際電話問鍾偉哲！」


「曉婷....我說，我說就是了！

　那時鍾偉哲為了從我這裡討到贍養費，幾乎每天都用暴力對待我，

　甚至還拿熊Baby的監護權當作恐嚇的籌碼，要求我拿三千萬來換取自己的自由....」



「然後呢？」


淚水悄悄滑落後，思瑤在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中輕聲說：


「我不甘心讓鍾偉哲那麼好過，我不願意就讓他這樣白白地賺走我的錢，

　遭到多次家暴後，當時的我....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我不想....辦什麼離婚手續了，我只想帶著他....一起墜入地獄....」


「所以....那場車禍並不是意外，

　是妳....為了跟鍾偉哲同歸於盡....才做出的....輕生行為吧....」


思瑤閉上了雙眼，在淚水中痛苦地點了點頭。





「曉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妳事實，

　我只是不想再次傷妳的心....」


「思瑤....思瑤....」


我狠狠地抱緊了思瑤，靠在她的肩頭上放聲大哭。


「都是我害了妳....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曉婷....」






思瑤一邊拍撫著我顫抖的背脊，一邊用哽咽的聲音在我耳邊說：


「不要再自責了，也不要再心痛了，這件事情完全不是妳的錯，

　是當時的鍾偉哲太過於貪婪，也是我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曉婷....答應我，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好嗎？」


「可是....我....要不是我....」


「與其追究這些往事的責任，現在更要緊的任務，是面對我們的未來。

　曉婷，我答應妳，為了妳和孩子們，我一定會更加好好地愛惜我自己，

　絕對不會再讓相同的錯誤再次發生了，好嗎？」





經過思瑤努力而懇切的安撫後，我終於漸漸止住了悲痛的號啕，

在她溫暖的懷裡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思瑤輕輕放開我的身體，用憐惜的手指拭去了我的淚水，

接著一面輕撫著我的臉頰，一面溫柔地凝視我的眼睛。


在心跳相聞的靜謐中沉默注視彼此許久後，

思瑤那對凝視我的純淨雙眸中，逐漸染上了迷離的熱度。


原本輕撫我臉頰的手指，順著頸部的線條，越過鎖骨來到了胸口。






先是試探性的摸索遊走，繼之以帶著慾望的搓揉撫弄，

呼吸轉為濃重的同時，

思瑤毫不考慮地將我按倒在床上，啃噬般地吮上了我的頸窩。


「嗚......」


「....曉婷....曉婷......」


呼喊我的聲音被情欲染得沙啞而低沉，

思瑤一面舔弄輕咬著我頸間的肌膚，一面熟練而放肆地挑逗我的身體。





隔衣摩擦彼此敏感的尖端，並急切地加以揉捏與拉扯，

聽見我慌亂的喘息後，思瑤發出了得逞般的輕笑，

將灼熱的手指由胸口游移到我的身下，仔細地進行撫慰和玩弄。


「....啊....思瑤....啊啊....」


思瑤熟練而激烈的索求動作，幾乎讓我在情欲中燒光所有的理智。


神智渙散地用手指插入思瑤凌亂的髮絲，

緊緊摟住了正渴求我身體的她，

但在遍身的劇烈快感中呻吟亢奮的同時，我卻難堪地想起了伯母的警告....



狠狠咬住下唇後，我用力扣住了思瑤正解開我鈕扣的手，用充滿煎熬的苦澀聲音說：


「思瑤....停下來，不要....不要再繼續了....」


「怎麼了....曉婷？」


撫上她滿臉不解的失望臉龐後，我含淚地說：


「在我們正式登記結婚前，都不要....再做了....」


「曉婷....」


「思瑤，我等等就搬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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