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夜 - 布袋戲

　　天亮了。


　　我從睡夢中醒來，眼睛沒全睜開，看到旁邊是空的，第一個直覺反應，伸手探

向身旁床褥，一摸，猶有餘溫。


　　我鬆了口氣，微笑。


　　這床並沒有比我平常睡的好上多少，畢竟是個臨時的居處，而他……如今可以

說是失勢，但身旁還有不少忠心的下屬圍繞，例如我。


　　輕輕拉起被單，蓋高一點，我有點心不在焉，懶懶地，不想爬起來，身體的痠

痛讓我失去了平常的兇悍、不近人。


　　至於痠痛的原因……


　　臉頰熱燙了起來，我笑得更甜。


　　昨晚呀……


　　右前方忽然寒光一閃，我楞楞抬頭看去，是他走進房間。


　　他－－



＊＊＊



　　「竹水琉，陪我舒解這短暫的痛楚吧！」他對我說。


　　「嗯。」我答得毫不猶豫，身為三王爺忠心的屬下、愛慕主人多年的我，絕無一

丁點回拒的理由。



　　主人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他大概早知道我不可能拒絕。



　　我們相偕來到臨時安排的屋子，我心跳急的像戰鼓擂擂，偷偷覷一眼，主人面

無表情，難道是我想錯了他話裡的意思嗎？



　　偷偷地，臉紅了。


＊＊＊



　　接下來的事情兒童不宜。



　　主人做的一切都是對的、為了他我什麼都肯做，這樣他就會開心了吧？我一直

都是這樣想的。



　　可是，為什麼伏在我身上的他？會是那麼哀傷的表情？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呢？」我撫著他的臉頰，高貴的主人這一刻

離我好近，身體沒有距離，但心呢？他的心在哪裡？從來沒有跟我靠近過吧，對不

對？



　　「妳肯陪我，我就很欣慰了。」他微喘息著，離開之後挺進。



　　是嗎？欣慰並不是高興吧，至少不是真正的開心……接下來我忙得無法思考，

可能他不想讓我保有理智，再問那些他無法解答的問題。



　　炙熱的身體相擁著摩擦著，我用盡力氣包容他，不管是他的人、身體、或是那

無止盡的悲傷，他的那些重量我不在乎，我對於他，只有憐憫和愛而已，恰好他需

要並且缺少，也許今後我可以幫他補足。



　　那個時候我相信我做得到，只是看他要不要。



＊＊＊



　　訝異，訝異之外是悲哀。



　　我看著他。我早該知道會這樣，跟了他那麼久，還不清楚主子的心狠手辣嗎？



　　「這一次，終於用在我身上了－－」



　　我笑，笑聲低低，然後漸漸無法控制，我笑得越瘋狂，他的表情就更沉一分。



　　也許他的悲傷來自想要的太多，還有昨天的被背叛，通常太過自信的人一旦摔

跌，就會跌得很重。



　　而我的悲傷，歸根究底，來自於對他的愛，可惜他永遠不會了解。


　　「動手吧。」我冷冷說道。


　　原來遭受背叛是這種滋味，可憐我笨得連這都心甘情願雙手奉上，我知道昨晚

會是我一生的回憶，唯一的一晚，結果能回憶的時間只有幾分鐘。


　　劍芒沒有猶豫，倏地逼近。


　　預期的痛楚並沒有想像中嚴重，大概是因為比起心痛，根本不算什麼。


　　「再見了，主人。」我的愛。「謝謝你給我美好的最後一夜。屬下會在黃泉路

、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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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劇情所需....(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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