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蔚-相思,病(7)完 - 同志
By Bennie
at 2016-04-15T13:02
at 2016-04-15T13:02
Table of Contents
我終於又填好自己開的第二個坑了!!!謝謝大家的收看!!!
由於這篇字數有點爆掉 先感謝耐心看完的大家XD
雖然我老是嚷嚷自己寫半天點不了題
但對我來說 因為這本來就是學姊補完計畫
所以花這麼多篇幅去描寫學姊的前女友和家人是必要的
目的就是為了鋪陳最後這一段正劇裡學姊的心境
希望有達到我要的效果
然後請大家不用太期待擦身體會擦出什麼激情火花ww
學姊都生病了 這篇又是原作向
小妹我掰這一段只是為了要讓學姊回沙發演出正劇片段(硬是要說XDD)
如果有力氣會再寫番外
那麼 就期待跟大家有緣再相見啦!!(揮手下潛)
=========================我是正文分隔線========================
裴又欣爬上床,跪到陸蔚萱身邊正襟危坐,慎重地說:「學姊,那我要幫妳脫衣服囉!」
接著開始脫陸蔚萱的上衣,過程中目不斜視,一直不敢看陸蔚萱臉部以下的部位。
饒是這樣,在解開內衣背扣的時候,裴又欣的視線還是不小心掃到了陸蔚萱光裸的背,雖
然她馬上就轉開頭,但那一大片雪白肌膚和形狀優美的蝴蝶骨依舊衝擊到了她的視覺,讓
她心臟突突亂跳,整張臉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透。
她緊張得手心冒汗,愈緊張手指就愈不俐落,抖抖索索跟內衣背扣奮戰了幾回合後,才終
於成功解開。一解下陸蔚萱的內衣,裴又欣立刻把棉被拉上來牢牢裹住她,一方面是怕她
著涼,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不小心又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平時,她和姊姊同住一房,換衣服時並不會特別迴避對方,姊姊的裸身對她來說也是稀鬆
平常,但......這是學姊啊!就算都是女生,一想到那是學姊的身體,她就特別不好意思
,心情無法平靜。
「......裴又欣!學姊現在在生病,妳是來照顧學姊的,不可以胡思亂想!要專心!」她
在心中訓斥自己,並深吸一口氣,伸出食指,盯著它從眼睛,移到鼻子,再到左胸,重複
好幾次,同時在心中默念:「眼睛鼻子心......眼睛鼻子心......眼睛鼻子心......」
漸漸地,紛亂的思緒沉澱下來,心跳又回到聽話的頻率,她重新振作,繼續剛剛未完的工
作,把手伸到棉被下方,幫陸蔚萱把裙子也脫掉。
除下衣物後,裴又欣跳下床,從一旁盛了熱水的臉盆裡,撈出早已浸濕的毛巾擰乾,再拎
著它回到床上,只是這次換成跪坐到陸蔚萱身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學姊,我要幫妳擦身體囉!」她再次正經八百地宣告,開始動作。
裴又欣擦拭陸蔚萱身體的方式跟她擦指甲油如出一轍,輕柔又細心,她屏氣凝神地控制力
道,生怕太大力就會碰壞已經脆弱異常的學姊。因為視線被棉被遮蔽,她無法看見具體的
方位,只能依賴掌心的觸感告訴她,現在她的手在學姊身體的哪個部位。棉被下,她的手
就著熱毛巾,與陸蔚萱肌膚相親,為確保沒有落下任何一處,她仔細去感受掌下起伏的線
條,這樣的碰觸,親暱卻不帶半分情慾,裴又欣已完全屏除先前的雜念,此時此刻,她只
一心一意想舒緩陸蔚萱的不舒服,像虔誠的信徒為聖者淨身。
陸蔚萱軟軟靠在裴又欣身上,昏昏沈沈間,只感覺到一片溫熱從臉上摩娑而下,沿著頸項
滑至背部,再徐移到雙臂、胸前、雙腿,所到之處,毛孔舒張,所有溼黏不適都被吸附帶
走;當那片溫熱行經身體正面時,裴又欣會貼靠她更近,幾乎環抱著她,她可以感受到蓬
鬆的捲髮掠過自己頰邊,帶來一絲搔癢,呼吸間也全是身後的人乾淨的氣息;而當她抑制
不住喉間的衝動猛咳時,就會聽見裴又欣在耳邊吐出安慰的話語,同時溫柔拍撫她的背。
忽然間,陸蔚萱覺得連日來的委屈心傷都得到了治癒。她心愛的大象,從她們初識開始,
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帶著滿滿的勇氣而來,拯救她說不出口的脆弱。
為了這樣的情真意切,她願意義無反顧地獻上自己的心,不退。
她眷戀地往裴又欣的臉頰蹭了蹭,有點希望這樣的呵護永遠不要停止,裴又欣卻以為她又
不舒服,安撫著說:「學姊,再忍耐一下,快好了!」
笨蛋!人家是在跟妳撒嬌啦!
陸蔚萱悄悄在心裡埋怨著裴又欣不解風情,卻又忍不住覺得她家的大象單純的可愛。
「好了!」確定陸蔚萱身上的汗都已被擦乾,裴又欣滿意地宣布,接著問:「學姊,我剛
剛去衣櫃把妳常穿的睡衣拿出來了,幫妳換上這件好不好?」
心理上的傷一旦獲得治療,生理上的病似乎也不是那麼難熬了,陸蔚萱覺得自己稍微恢復
了精神,但害羞的力氣也跟著回來了,她紅著臉說:「謝謝妳,我覺得好多了,我可以自
己來。」好險她現在是背對著又欣,不然會被以為又發燒了吧!
裴又欣再三確認陸蔚萱有辦法自己穿衣服後,才背過身讓她更衣,等她換好睡衣後,裴又
欣又扶著她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方便自己把吸了汗受潮的床單和枕頭套都換掉。
在裴又欣忙進忙出的同時,陸蔚萱瑟縮在裴又欣幫她蓋上的毯子裡,瞥向客廳牆上的鐘─
─剛才在房間裡她想用手機查看時間,才發現手機沒電了──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又欣
的家人會不會擔心她?
喉嚨一陣騷動,陸蔚萱又不由自主地狂咳不已,恰好裴又欣此時手捧馬克杯從廚房走回來
,裡頭裝著從自家偷渡出來的黑糖薑母茶,她見狀趕緊把馬克杯擱在桌上,坐到陸蔚萱身
旁輕拍她的背。
等到陸蔚萱咳嗽稍緩,裴又欣立刻將薑茶端給她:「學姊,這是黑糖薑母茶,妳趕快喝,
對感冒的人很好。」
「謝謝。」她伸手欲接過馬克杯,裴又欣怕她身體仍虛弱會接不住,小心翼翼地扶住杯身
說:「小心燙喔!」確定她拿穩了,才放開手。
陸蔚萱喝下薑茶前瞄了裴又欣一眼,發現裴又欣因為剛才幫她擦身和換床單等活動把自己
也搞得滿頭大汗,卻渾然未覺,只緊張兮兮地直盯著她瞧,像是怕她隨時會暈倒。
啊......自己這次真的是讓又欣擔心了!她喝下一口薑茶,覺得心跟喉嚨一樣熱辣辣的。
見裴又欣在自己喝完後又是迅速把杯子端走,像是怕她多費力一秒,陸蔚萱歉然開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妳的,我不知道手機沒電了......」
「沒關係,看到妳我才能放心。」裴又欣眉頭稍霽,順手把陸蔚萱身上的毛毯攏緊,隨即
又擰眉問:「學姊,妳為什麼生病了不跟我說?」想起剛才一進門看到陸蔚萱的那個樣子
,她就無法停止自責,明明說好要保護小白兔的......
陸蔚萱的心情是矛盾的,看見日思夜想的裴又欣出現在自己面前,她自然很高興,但想到
又欣可能因此遭受家人的責備,又忍不住替她擔憂:「其實......妳不應該來的。」
「我當然要來啊!我好氣我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來找妳?讓妳一個人生病,一個人看醫
生,還一個人吃藥,還一個人......」
她不捨裴又欣如此責怪自己,柔柔打斷:「我看到妳,就好多了,不要擔心。」但話才說
完,喉間又湧上一股衝動,還來不及壓住就咳了出來。
裴又欣心疼地輕拍陸蔚萱,為自己使不上力,幫不了陸蔚萱感到焦躁:「還是有什麼方法
可以讓妳好一點?如果生病的是我就好了......」說著說著,心裡就冒出了一個主意:「
啊!還是妳把感冒傳染給我!人家說生病的人,把感冒傳給別人,自己就會好了!快!妳
趕快對我咳嗽,快咳快咳!」如果能讓學姊好起來,要她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惜!
陸蔚萱失笑,才覺得剛剛又欣照顧自己的舉動成熟的讓她再一次心動,轉眼間又聽到這麼
孩子氣的話。
「妳都幾歲了?還說這種話......妳生病了,我也不會比較開心啊!」
但孩子氣的又欣,也依然讓她心動不已。
裴又欣看見陸蔚萱有力氣笑出聲來,鬆了一口氣:「妳笑了耶......有沒有好一點?」
陸蔚萱輕輕點頭。
「還是我講笑話給妳聽?或是我彈鋼琴?只要能讓妳好一點,不管要我做什麼,什麼都好
!」她也許沒有辦法治好學姊的感冒,但她起碼可以努力讓學姊的心情變好。
感受到裴又欣極力想為自己做些什麼的心情,陸蔚萱整顆心都被煨得暖暖的,見不到又欣
的這幾天太過空寂冷清,她已經想不起來過去自己一個人到底是怎麼過的。
陸蔚萱從毛毯底下伸出手,握住裴又欣的,輕聲說:「其實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像這樣
坐著,陪我一下就好了。」
再讓她軟弱一下下就好,然後她就有力氣做回那個堅強的陸蔚萱。
裴又欣的姆指輕搓她微涼的指尖,另一隻手包覆上兩人交纏的手。陸蔚萱看著兩人相依偎
的掌心,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明明也才幾天而已,卻覺得距離上次兩人牽手已經是好久
好久以前的事了......這幾天,又欣應該也不好受吧?
「這幾天......莫丞翰有為難妳嗎?」
裴又欣搖搖頭:「沒有,他沒有跟我家人說。」
「那就好,妳不可以辜負他的好意,他給了妳一個機會,讓妳自己勇敢的面對。」
雖然,她們兩個人會這麼快就面臨到家人的關卡,是陸蔚萱始料未及,但既然遇到了,也
只能面對。對家人出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自己就有過血淋淋的失敗經驗,但她現在
反而慶幸當初跌了這麼一跤,這樣,她也許可以讓又欣吸取自己的教訓,用更有耐心、更
有同理心的方式,向家人坦白自己的性向。
「可是......我想要一直待在妳身邊,一直幸福下去!」
以前,裴又欣總單純地以為愛情就只是兩個人的事,那一次和學姊去看了《羅密歐與茱麗
葉》,才認知到了原來還有可能會牽涉到雙方的家人,但那畢竟只是一場舞台劇,真實的
情況對她而言仍像霧裡看花,直到自己真的愛了,被莫丞翰反對了,才開始了解到世界的
複雜。
只是想好好愛一個人而已......為什麼會這麼難?被莫丞翰禁足的狀況下,她想繼續跟學
姊談戀愛,只能尋求其他家人的支持,但那一天莫丞翰的反應讓她好害怕,如果其他人也
跟他一樣不能接受呢?如果她沒有辦法說服他們呢?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學姊,只不過和
學姊分開幾天而已,她就覺得世界好像要垮了......
這一刻,她怯懦了,她害怕面對家人後被迫放棄學姊的可能性。如果......如果她們不要
讓其他人知道呢?像現在這樣偷偷的見面不要被發現,就可以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繼
續在一起了。
陸蔚萱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婉言相勸:「又欣,我也很喜歡這片得來不易的風景,但是
放棄家人,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人比她更懂「假裝」會如何慢慢扼殺一段感情,
甚至扼殺自己;當年,她和庭穎的愛情在假裝中死去,而她後來看似選擇了家人,成全他
們的期望,實際上卻是放棄與家人溝通,在他們面前戴上面具,結果到最後,因偽裝而窒
息的自己,終究還是逃離了家;又欣是一個這麼坦率真誠的人,她無法想像壓抑真實自我
的又欣將會有多痛苦,更何況她這麼的愛她家人,陸蔚萱不願看到她重蹈自己的覆轍,和
家人漸行漸遠。
那她該怎麼辦?裴又欣無助地說:「我捨不得家人受傷,但如果選擇了家人,就再也不能
愛了......」
知曉她的不安,陸蔚萱溫柔且堅定地向她保證:「誰說再也不能愛了?妳的心跟我的心,
不是都一直存在著彼此嗎?」她不要又欣選,所以她向又欣承諾她們的愛情,除非又欣不
要了,不然她會一直守著這份感情。那天晚上夢到的回憶提醒了她:兩個人要在一起,只
有愛是不夠的,還需要有一起面對問題的勇氣,和一直走下去的運氣。因為又欣的勇敢,
她們如今才能在一起,這次該輪到她給又欣勇氣,讓她安心地去面對家人了。她也想和又
欣一直幸福下去,所以她願意傾盡一切守候,去睹她們相愛的運氣。
即使賭輸了也不後悔,因為她已有此刻又欣的真心。
「是這樣說......」裴又欣猶豫地附和。
看見裴又欣兀自掙扎著,陸蔚萱有些不忍。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又欣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
的地方,只享受兩人世界就好,不用去理會這些紛紛擾擾,但她知道這終究不是她們真正
想要的生活,逃避無法解決任何問題,於是陸蔚萱硬起心腸,微微地板起臉孔再推裴又欣
一把:「欸!我先跟妳說,妳不可以賴在這邊不回家喔!耍賴,不是勇敢,是任性。」
「但我想要保護妳!」
「任性的大象,是保護不了任何人的,只會讓小白兔受傷而已;像妳這樣子半夜跑出來,
只會讓關心妳的家人,對妳更不諒解。」
「我好不想面對這些......」
裴又欣知道陸蔚萱說的都是對的,她只是......太貪戀此刻和學姊在一起的時光。過去幾
天的愁雲慘霧把和學姊短暫同居的日子烘托得如一場遙不可及的美夢。對她來說,分開本
身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已經懂了分開的苦後,卻知道自己即將再嚐一次的那種恐
懼。
「不可以逃避,逃避就是不勇敢了!」陸蔚萱再一次拉住想退縮的裴又欣。
但這句話不只是對裴又欣說,也是在對自己說。這一次,她想要和又欣有不一樣的結局,
所以不光是又欣,她自己也必須勇敢和家人重啟對話;昨晚還在為回家這件事感到些許抗
拒,現在卻覺得勢在必行,並不是因為她已經找到答案,而是她知道為了她和又欣的未來
,她必須找到答案。
「但是妳都病成這樣了,我......」放不下妳啊......裴又欣不知道這一次回去,她要等
多久才能再見到陸蔚萱,學姊如今的狀況叫她怎麼放心地離開?
「感冒終究會好啊!但是造成的誤會,只會讓現在膠著的狀況更加的混亂;又欣,我知道
妳現在想變成大象守護小白兔,但是小白兔要的守護並不是這樣的,小白兔想要跟大象自
由自在的森林裡......嗯?」
陸蔚萱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就這樣誠摯地看著裴又欣,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
心意。
而裴又欣確實也懂了──不求一時,但求一世──學姊想跟她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也不希
望她們的感情是建築在她與家人的決裂上。
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學姊即使生病了,也還是一心一意地替她著想,她不能辜負
這番心意。
那麼,至少再給她一個故事的時間,讓她留下故事裡的大象和小白兔,代替自己陪伴學姊
吧!
「嗯......那我說個故事給妳聽?」
陸蔚萱知道裴又欣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露出放心的笑容,點頭答應;然而,她畢竟還重病
未癒,說了這麼多話頗耗精神,一放下心後,立刻覺得濃濃的疲憊感襲來,於是她問:「
那我可以躺下來嗎?」
裴又欣點點頭,幫著陸蔚萱躺下來,將她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輕摸她的頭髮,一
手輕拍她的身子,像是安撫搖籃裡的嬰兒入睡一樣,喃喃細語:「妳知道......在森林裡
玩耍的小白兔和大象,後來怎麼樣了嗎?」
陸蔚萱搖頭,感受裴又欣身上的溫暖包圍自己,滿足地嘆了口氣。
「有一天,大象回家,發現小白兔不見了,因為她變成了......紅燒兔!」
「為什麼啊?」陸蔚萱忍不住笑出來。
「因為小白兔不乖啊!她感冒發燒紅通通的。」裴又欣趁機數落了一下陸蔚萱,語氣卻是
極致的溫柔:「下次不可以再感冒了,不然大象會生氣喔!」
陸蔚萱乖巧地應了聲,繼續聽裴又欣娓娓道來大象和小白兔的故事......
「然後啊,大象對小白兔說......」
躺在裴又欣腿上,聆聽她輕言軟語,呼吸著她身體的起伏,自分開那日起就惶惶不安的心
終於在此刻找回平靜,漸漸地,眼皮抵擋不住倦意,陸蔚萱沉沉睡去。
那天,她做了一個夢──
她在空無一人的森林裡,遇到了一頭大象,大象有著跟又欣一模一樣的眼睛,澄淨透明。
她問牠:「你要去哪裡?」
大象舉起鼻子,輕輕點了她的額頭,她不解其意,卻因這舉動,莫名地暖了心。大象接著
用鼻子圈住她,將她攬到自己的背上,開始往前走。她不知道牠要帶她去哪裡,但她一點
都不害怕,毫無理由的,她就是知道她可以信任這頭大象。
大象載著她走了好久好久,沿途經過了許多風景,有青青草原,有炙熱沙漠,也有酷寒極
地,最後,他們停在一片平靜的海面前。
天色仍晦暗,海與天連成一道巨大的影子籠罩他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海浪的聲音沙沙
作響。然後,那抹光就這樣從虛空中迸出,點亮黑暗,彷彿早已存在那裡。光漸強,旭日
從海平面底下伸了懶腰,舒展出千縷金芒,編織出一張燦爛光毯,緩緩覆蓋住周圍漆黑。
──那是她看過最美麗的日出。
霎那間,她明白了,這幅奇蹟般的景色,就是大象想讓她看到的風景。
陽光和煦,朗朗照拂著她和大象,她俯身,翩翩在大象的額頭落下一吻,胸臆間柔情滿溢
,化作她唇邊的絮語:「謝謝你,讓我看到最美麗的風景。」
謝謝妳,陪我一起看這最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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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篇字數有點爆掉 先感謝耐心看完的大家XD
雖然我老是嚷嚷自己寫半天點不了題
但對我來說 因為這本來就是學姊補完計畫
所以花這麼多篇幅去描寫學姊的前女友和家人是必要的
目的就是為了鋪陳最後這一段正劇裡學姊的心境
希望有達到我要的效果
然後請大家不用太期待擦身體會擦出什麼激情火花ww
學姊都生病了 這篇又是原作向
小妹我掰這一段只是為了要讓學姊回沙發演出正劇片段(硬是要說XDD)
如果有力氣會再寫番外
那麼 就期待跟大家有緣再相見啦!!(揮手下潛)
=========================我是正文分隔線========================
裴又欣爬上床,跪到陸蔚萱身邊正襟危坐,慎重地說:「學姊,那我要幫妳脫衣服囉!」
接著開始脫陸蔚萱的上衣,過程中目不斜視,一直不敢看陸蔚萱臉部以下的部位。
饒是這樣,在解開內衣背扣的時候,裴又欣的視線還是不小心掃到了陸蔚萱光裸的背,雖
然她馬上就轉開頭,但那一大片雪白肌膚和形狀優美的蝴蝶骨依舊衝擊到了她的視覺,讓
她心臟突突亂跳,整張臉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透。
她緊張得手心冒汗,愈緊張手指就愈不俐落,抖抖索索跟內衣背扣奮戰了幾回合後,才終
於成功解開。一解下陸蔚萱的內衣,裴又欣立刻把棉被拉上來牢牢裹住她,一方面是怕她
著涼,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不小心又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平時,她和姊姊同住一房,換衣服時並不會特別迴避對方,姊姊的裸身對她來說也是稀鬆
平常,但......這是學姊啊!就算都是女生,一想到那是學姊的身體,她就特別不好意思
,心情無法平靜。
「......裴又欣!學姊現在在生病,妳是來照顧學姊的,不可以胡思亂想!要專心!」她
在心中訓斥自己,並深吸一口氣,伸出食指,盯著它從眼睛,移到鼻子,再到左胸,重複
好幾次,同時在心中默念:「眼睛鼻子心......眼睛鼻子心......眼睛鼻子心......」
漸漸地,紛亂的思緒沉澱下來,心跳又回到聽話的頻率,她重新振作,繼續剛剛未完的工
作,把手伸到棉被下方,幫陸蔚萱把裙子也脫掉。
除下衣物後,裴又欣跳下床,從一旁盛了熱水的臉盆裡,撈出早已浸濕的毛巾擰乾,再拎
著它回到床上,只是這次換成跪坐到陸蔚萱身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學姊,我要幫妳擦身體囉!」她再次正經八百地宣告,開始動作。
裴又欣擦拭陸蔚萱身體的方式跟她擦指甲油如出一轍,輕柔又細心,她屏氣凝神地控制力
道,生怕太大力就會碰壞已經脆弱異常的學姊。因為視線被棉被遮蔽,她無法看見具體的
方位,只能依賴掌心的觸感告訴她,現在她的手在學姊身體的哪個部位。棉被下,她的手
就著熱毛巾,與陸蔚萱肌膚相親,為確保沒有落下任何一處,她仔細去感受掌下起伏的線
條,這樣的碰觸,親暱卻不帶半分情慾,裴又欣已完全屏除先前的雜念,此時此刻,她只
一心一意想舒緩陸蔚萱的不舒服,像虔誠的信徒為聖者淨身。
陸蔚萱軟軟靠在裴又欣身上,昏昏沈沈間,只感覺到一片溫熱從臉上摩娑而下,沿著頸項
滑至背部,再徐移到雙臂、胸前、雙腿,所到之處,毛孔舒張,所有溼黏不適都被吸附帶
走;當那片溫熱行經身體正面時,裴又欣會貼靠她更近,幾乎環抱著她,她可以感受到蓬
鬆的捲髮掠過自己頰邊,帶來一絲搔癢,呼吸間也全是身後的人乾淨的氣息;而當她抑制
不住喉間的衝動猛咳時,就會聽見裴又欣在耳邊吐出安慰的話語,同時溫柔拍撫她的背。
忽然間,陸蔚萱覺得連日來的委屈心傷都得到了治癒。她心愛的大象,從她們初識開始,
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帶著滿滿的勇氣而來,拯救她說不出口的脆弱。
為了這樣的情真意切,她願意義無反顧地獻上自己的心,不退。
她眷戀地往裴又欣的臉頰蹭了蹭,有點希望這樣的呵護永遠不要停止,裴又欣卻以為她又
不舒服,安撫著說:「學姊,再忍耐一下,快好了!」
笨蛋!人家是在跟妳撒嬌啦!
陸蔚萱悄悄在心裡埋怨著裴又欣不解風情,卻又忍不住覺得她家的大象單純的可愛。
「好了!」確定陸蔚萱身上的汗都已被擦乾,裴又欣滿意地宣布,接著問:「學姊,我剛
剛去衣櫃把妳常穿的睡衣拿出來了,幫妳換上這件好不好?」
心理上的傷一旦獲得治療,生理上的病似乎也不是那麼難熬了,陸蔚萱覺得自己稍微恢復
了精神,但害羞的力氣也跟著回來了,她紅著臉說:「謝謝妳,我覺得好多了,我可以自
己來。」好險她現在是背對著又欣,不然會被以為又發燒了吧!
裴又欣再三確認陸蔚萱有辦法自己穿衣服後,才背過身讓她更衣,等她換好睡衣後,裴又
欣又扶著她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方便自己把吸了汗受潮的床單和枕頭套都換掉。
在裴又欣忙進忙出的同時,陸蔚萱瑟縮在裴又欣幫她蓋上的毯子裡,瞥向客廳牆上的鐘─
─剛才在房間裡她想用手機查看時間,才發現手機沒電了──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又欣
的家人會不會擔心她?
喉嚨一陣騷動,陸蔚萱又不由自主地狂咳不已,恰好裴又欣此時手捧馬克杯從廚房走回來
,裡頭裝著從自家偷渡出來的黑糖薑母茶,她見狀趕緊把馬克杯擱在桌上,坐到陸蔚萱身
旁輕拍她的背。
等到陸蔚萱咳嗽稍緩,裴又欣立刻將薑茶端給她:「學姊,這是黑糖薑母茶,妳趕快喝,
對感冒的人很好。」
「謝謝。」她伸手欲接過馬克杯,裴又欣怕她身體仍虛弱會接不住,小心翼翼地扶住杯身
說:「小心燙喔!」確定她拿穩了,才放開手。
陸蔚萱喝下薑茶前瞄了裴又欣一眼,發現裴又欣因為剛才幫她擦身和換床單等活動把自己
也搞得滿頭大汗,卻渾然未覺,只緊張兮兮地直盯著她瞧,像是怕她隨時會暈倒。
啊......自己這次真的是讓又欣擔心了!她喝下一口薑茶,覺得心跟喉嚨一樣熱辣辣的。
見裴又欣在自己喝完後又是迅速把杯子端走,像是怕她多費力一秒,陸蔚萱歉然開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妳的,我不知道手機沒電了......」
「沒關係,看到妳我才能放心。」裴又欣眉頭稍霽,順手把陸蔚萱身上的毛毯攏緊,隨即
又擰眉問:「學姊,妳為什麼生病了不跟我說?」想起剛才一進門看到陸蔚萱的那個樣子
,她就無法停止自責,明明說好要保護小白兔的......
陸蔚萱的心情是矛盾的,看見日思夜想的裴又欣出現在自己面前,她自然很高興,但想到
又欣可能因此遭受家人的責備,又忍不住替她擔憂:「其實......妳不應該來的。」
「我當然要來啊!我好氣我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來找妳?讓妳一個人生病,一個人看醫
生,還一個人吃藥,還一個人......」
她不捨裴又欣如此責怪自己,柔柔打斷:「我看到妳,就好多了,不要擔心。」但話才說
完,喉間又湧上一股衝動,還來不及壓住就咳了出來。
裴又欣心疼地輕拍陸蔚萱,為自己使不上力,幫不了陸蔚萱感到焦躁:「還是有什麼方法
可以讓妳好一點?如果生病的是我就好了......」說著說著,心裡就冒出了一個主意:「
啊!還是妳把感冒傳染給我!人家說生病的人,把感冒傳給別人,自己就會好了!快!妳
趕快對我咳嗽,快咳快咳!」如果能讓學姊好起來,要她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惜!
陸蔚萱失笑,才覺得剛剛又欣照顧自己的舉動成熟的讓她再一次心動,轉眼間又聽到這麼
孩子氣的話。
「妳都幾歲了?還說這種話......妳生病了,我也不會比較開心啊!」
但孩子氣的又欣,也依然讓她心動不已。
裴又欣看見陸蔚萱有力氣笑出聲來,鬆了一口氣:「妳笑了耶......有沒有好一點?」
陸蔚萱輕輕點頭。
「還是我講笑話給妳聽?或是我彈鋼琴?只要能讓妳好一點,不管要我做什麼,什麼都好
!」她也許沒有辦法治好學姊的感冒,但她起碼可以努力讓學姊的心情變好。
感受到裴又欣極力想為自己做些什麼的心情,陸蔚萱整顆心都被煨得暖暖的,見不到又欣
的這幾天太過空寂冷清,她已經想不起來過去自己一個人到底是怎麼過的。
陸蔚萱從毛毯底下伸出手,握住裴又欣的,輕聲說:「其實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像這樣
坐著,陪我一下就好了。」
再讓她軟弱一下下就好,然後她就有力氣做回那個堅強的陸蔚萱。
裴又欣的姆指輕搓她微涼的指尖,另一隻手包覆上兩人交纏的手。陸蔚萱看著兩人相依偎
的掌心,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明明也才幾天而已,卻覺得距離上次兩人牽手已經是好久
好久以前的事了......這幾天,又欣應該也不好受吧?
「這幾天......莫丞翰有為難妳嗎?」
裴又欣搖搖頭:「沒有,他沒有跟我家人說。」
「那就好,妳不可以辜負他的好意,他給了妳一個機會,讓妳自己勇敢的面對。」
雖然,她們兩個人會這麼快就面臨到家人的關卡,是陸蔚萱始料未及,但既然遇到了,也
只能面對。對家人出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自己就有過血淋淋的失敗經驗,但她現在
反而慶幸當初跌了這麼一跤,這樣,她也許可以讓又欣吸取自己的教訓,用更有耐心、更
有同理心的方式,向家人坦白自己的性向。
「可是......我想要一直待在妳身邊,一直幸福下去!」
以前,裴又欣總單純地以為愛情就只是兩個人的事,那一次和學姊去看了《羅密歐與茱麗
葉》,才認知到了原來還有可能會牽涉到雙方的家人,但那畢竟只是一場舞台劇,真實的
情況對她而言仍像霧裡看花,直到自己真的愛了,被莫丞翰反對了,才開始了解到世界的
複雜。
只是想好好愛一個人而已......為什麼會這麼難?被莫丞翰禁足的狀況下,她想繼續跟學
姊談戀愛,只能尋求其他家人的支持,但那一天莫丞翰的反應讓她好害怕,如果其他人也
跟他一樣不能接受呢?如果她沒有辦法說服他們呢?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學姊,只不過和
學姊分開幾天而已,她就覺得世界好像要垮了......
這一刻,她怯懦了,她害怕面對家人後被迫放棄學姊的可能性。如果......如果她們不要
讓其他人知道呢?像現在這樣偷偷的見面不要被發現,就可以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繼
續在一起了。
陸蔚萱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婉言相勸:「又欣,我也很喜歡這片得來不易的風景,但是
放棄家人,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人比她更懂「假裝」會如何慢慢扼殺一段感情,
甚至扼殺自己;當年,她和庭穎的愛情在假裝中死去,而她後來看似選擇了家人,成全他
們的期望,實際上卻是放棄與家人溝通,在他們面前戴上面具,結果到最後,因偽裝而窒
息的自己,終究還是逃離了家;又欣是一個這麼坦率真誠的人,她無法想像壓抑真實自我
的又欣將會有多痛苦,更何況她這麼的愛她家人,陸蔚萱不願看到她重蹈自己的覆轍,和
家人漸行漸遠。
那她該怎麼辦?裴又欣無助地說:「我捨不得家人受傷,但如果選擇了家人,就再也不能
愛了......」
知曉她的不安,陸蔚萱溫柔且堅定地向她保證:「誰說再也不能愛了?妳的心跟我的心,
不是都一直存在著彼此嗎?」她不要又欣選,所以她向又欣承諾她們的愛情,除非又欣不
要了,不然她會一直守著這份感情。那天晚上夢到的回憶提醒了她:兩個人要在一起,只
有愛是不夠的,還需要有一起面對問題的勇氣,和一直走下去的運氣。因為又欣的勇敢,
她們如今才能在一起,這次該輪到她給又欣勇氣,讓她安心地去面對家人了。她也想和又
欣一直幸福下去,所以她願意傾盡一切守候,去睹她們相愛的運氣。
即使賭輸了也不後悔,因為她已有此刻又欣的真心。
「是這樣說......」裴又欣猶豫地附和。
看見裴又欣兀自掙扎著,陸蔚萱有些不忍。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又欣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
的地方,只享受兩人世界就好,不用去理會這些紛紛擾擾,但她知道這終究不是她們真正
想要的生活,逃避無法解決任何問題,於是陸蔚萱硬起心腸,微微地板起臉孔再推裴又欣
一把:「欸!我先跟妳說,妳不可以賴在這邊不回家喔!耍賴,不是勇敢,是任性。」
「但我想要保護妳!」
「任性的大象,是保護不了任何人的,只會讓小白兔受傷而已;像妳這樣子半夜跑出來,
只會讓關心妳的家人,對妳更不諒解。」
「我好不想面對這些......」
裴又欣知道陸蔚萱說的都是對的,她只是......太貪戀此刻和學姊在一起的時光。過去幾
天的愁雲慘霧把和學姊短暫同居的日子烘托得如一場遙不可及的美夢。對她來說,分開本
身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已經懂了分開的苦後,卻知道自己即將再嚐一次的那種恐
懼。
「不可以逃避,逃避就是不勇敢了!」陸蔚萱再一次拉住想退縮的裴又欣。
但這句話不只是對裴又欣說,也是在對自己說。這一次,她想要和又欣有不一樣的結局,
所以不光是又欣,她自己也必須勇敢和家人重啟對話;昨晚還在為回家這件事感到些許抗
拒,現在卻覺得勢在必行,並不是因為她已經找到答案,而是她知道為了她和又欣的未來
,她必須找到答案。
「但是妳都病成這樣了,我......」放不下妳啊......裴又欣不知道這一次回去,她要等
多久才能再見到陸蔚萱,學姊如今的狀況叫她怎麼放心地離開?
「感冒終究會好啊!但是造成的誤會,只會讓現在膠著的狀況更加的混亂;又欣,我知道
妳現在想變成大象守護小白兔,但是小白兔要的守護並不是這樣的,小白兔想要跟大象自
由自在的森林裡......嗯?」
陸蔚萱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就這樣誠摯地看著裴又欣,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
心意。
而裴又欣確實也懂了──不求一時,但求一世──學姊想跟她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也不希
望她們的感情是建築在她與家人的決裂上。
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學姊即使生病了,也還是一心一意地替她著想,她不能辜負
這番心意。
那麼,至少再給她一個故事的時間,讓她留下故事裡的大象和小白兔,代替自己陪伴學姊
吧!
「嗯......那我說個故事給妳聽?」
陸蔚萱知道裴又欣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露出放心的笑容,點頭答應;然而,她畢竟還重病
未癒,說了這麼多話頗耗精神,一放下心後,立刻覺得濃濃的疲憊感襲來,於是她問:「
那我可以躺下來嗎?」
裴又欣點點頭,幫著陸蔚萱躺下來,將她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輕摸她的頭髮,一
手輕拍她的身子,像是安撫搖籃裡的嬰兒入睡一樣,喃喃細語:「妳知道......在森林裡
玩耍的小白兔和大象,後來怎麼樣了嗎?」
陸蔚萱搖頭,感受裴又欣身上的溫暖包圍自己,滿足地嘆了口氣。
「有一天,大象回家,發現小白兔不見了,因為她變成了......紅燒兔!」
「為什麼啊?」陸蔚萱忍不住笑出來。
「因為小白兔不乖啊!她感冒發燒紅通通的。」裴又欣趁機數落了一下陸蔚萱,語氣卻是
極致的溫柔:「下次不可以再感冒了,不然大象會生氣喔!」
陸蔚萱乖巧地應了聲,繼續聽裴又欣娓娓道來大象和小白兔的故事......
「然後啊,大象對小白兔說......」
躺在裴又欣腿上,聆聽她輕言軟語,呼吸著她身體的起伏,自分開那日起就惶惶不安的心
終於在此刻找回平靜,漸漸地,眼皮抵擋不住倦意,陸蔚萱沉沉睡去。
那天,她做了一個夢──
她在空無一人的森林裡,遇到了一頭大象,大象有著跟又欣一模一樣的眼睛,澄淨透明。
她問牠:「你要去哪裡?」
大象舉起鼻子,輕輕點了她的額頭,她不解其意,卻因這舉動,莫名地暖了心。大象接著
用鼻子圈住她,將她攬到自己的背上,開始往前走。她不知道牠要帶她去哪裡,但她一點
都不害怕,毫無理由的,她就是知道她可以信任這頭大象。
大象載著她走了好久好久,沿途經過了許多風景,有青青草原,有炙熱沙漠,也有酷寒極
地,最後,他們停在一片平靜的海面前。
天色仍晦暗,海與天連成一道巨大的影子籠罩他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海浪的聲音沙沙
作響。然後,那抹光就這樣從虛空中迸出,點亮黑暗,彷彿早已存在那裡。光漸強,旭日
從海平面底下伸了懶腰,舒展出千縷金芒,編織出一張燦爛光毯,緩緩覆蓋住周圍漆黑。
──那是她看過最美麗的日出。
霎那間,她明白了,這幅奇蹟般的景色,就是大象想讓她看到的風景。
陽光和煦,朗朗照拂著她和大象,她俯身,翩翩在大象的額頭落下一吻,胸臆間柔情滿溢
,化作她唇邊的絮語:「謝謝你,讓我看到最美麗的風景。」
謝謝妳,陪我一起看這最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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