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 原來無關知覺失調 - 電影

「是瀑布的聲音，每當這聲音出現時，就會讓我好煩躁。」

被預告文字欺騙，電影從來不是關於思覺失調，所以中間關於知覺失調以及
療養院的部分，才會如此脫離現實讓人出戲。前兩年的澳門電影「幻愛」關
於知覺失調的部分拍的還比較真實。「瀑布」講的是其實是，生命中無從選
擇的成長或退化。

「我為甚麼要承受你們失敗婚姻的後果」。正常只需準備學測考試的女兒小
靜，被迫面對所有在她那個年紀還不該碰觸到的現實：疾病、貸款、房產、
離婚、欺騙等等。父親方面由於離異且另組家庭了，但母親方面家族其他成
員也在電影中缺席了，唯一伸出援手的是幫傭長工，這也是當代社會真實寫
照，越來越多小家庭選擇疏遠大親族，換取不受干擾或耳語的行事自由，也
因此被社會安全網失接。小靜只剩下自己一人，被迫成長到必須精算生活、
理解成人的婚戀關係，這樣的成長並非循序漸進或個人願意，而是被迫推動
，就像小舟到了瀑布邊緣，落下後，再也沒辦法回到懸涯之上。

母親品文主觀意識上並不想得到思覺失調，但就是發生了，沒有理由原因，
或許因為被隔離了、突然從劍拔弩張生活步調中慢下來，才有機會去聽見一
直存在腦中的聲音。一直以來堅強偽裝大步前行，內心其實一直停留原地、
期待能出現奇蹟將一切還原，終於某天幻覺壓過現實，成為唯一的真實。就
像被瀑布沖落溪底，縱使能浮上水面呼吸，也嗆到不少水，同樣也無法回到
瀑布之巔。只能被逼著一直向前，去面對生活中已經發生事情，繼續生活。

當正常的觀念被發明出來後，精神病就以各種不同的樣貌出現在日常生活中
，所有不符合大眾期待的反應，都會被歸類成神經病，也漸漸變成罵人的口
頭禪。隨著政治正確的大旗高舉，更細緻的病理名稱被發明出來，社會開始
用這些新的名詞稱呼真正患上疾病者，彷彿擁有某種特殊光環的天選之人。
疾病被美化，但實際上它一直存在日常生活中，電影中僅是購買餅乾卻要抱
怨包裝變小價格太高反覆不定老人，其行為舉止也是某種精神疾病表現，人
或多或少都有病，於是母親用力巴老人頭的行為，也可以因為她有病而被理
解接受，所以情緒控管不佳隨機砍人致死者，也因為有教化可能判無期可以
逃死。

電影後半感覺太光明美好，遠離真實。「不要在問我你還好嗎？我會努力好
起來的」。如果意志力真的可以決定一切，那所有的抗癌勇士都應該可以戰
勝病魔才對，精神疾病正如同生理疾病，都不是人能控制的。電影結局十分
曖昧，跟同學一起前往溪邊野餐卻遇上洩洪的女兒小靜，究竟是如同新聞所
說的「發生了不可挽回的悲劇」？又或著是如新聞畫面顯示的獲救、那並不
是母親看見的幻覺？兩種詮釋都有可能，端看你覺得這部電影是救贖或是現
實。

瀑布的聲音一直在腦中轟轟作響，彷彿要爆炸，你需要重新啟動大腦，好好
地睡一覺，明天才能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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