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思瑤篇-下） - 同志

寫完思瑤篇再自我介紹，好像有些遲了XD

總之，大家可以叫我天南星，或者我朋友表示3S比較簡略

原先想寫五百字的，最後約莫是爆量十倍左右（汗）

其實以玉玦為名的目的，在這篇就破梗了

我認真在想，曉婷篇是否還要挖坑跳入orz

有些內容正劇沒有演出來，純粹是回顧片段時的腦補

如果時間軸有什麼詭異離奇（？）的地方，請多包涵

-----------------以下正文，文長慎入------------------

玉玦

玦如環而有缺，音與決同，故古人用玉玦表決斷或決絕之意。


（思瑤ver. 下篇）


決定去非洲義診之後，我告訴自己，這是我最後一次離開曉婷

。完成這次義診之後，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們相伴天涯。


天堂鳥餐廳，一聲轟然毀去了我的全世界。我既無法看見天堂

，也無法像鳥兒一樣自由飛翔。爆炸的瞬間，過去的回憶如同

幻燈片，一幕一幕閃現：校刊封面，拉著大提琴的她；手術室

外不顧一切，擋在我身前的她；為了讓我擺脫婚姻，不惜以自

身為餌的她；盛開的櫻花樹下，笑容比櫻花更絕美的她......

。在這場意外中，我存活下來了，可舉目所及，只剩下無盡的

黑暗。若只能這樣活著，我卻寧願隨著那場意外灰飛煙滅。失

去視力的我，已不能再執起手術刀，身為一個外科醫師卻無法

執刀，這與死去又有何分別；失去視力的我，已無法再看清她

眼中的殷殷期盼，期盼我平安歸來的希冀，此刻已然破滅。


坐在醫院的病床上，身為一名醫師我知道，除了無法康復的雙

眼之外，其餘外傷大多已痊癒。我來非洲原是為了義診，結果

卻變成需要被醫治的病人，微微上揚的嘴角，是帶著苦澀的笑

。終於可以出院，我應該要馬上訂機票，回到臺灣才是，可我

卻遲疑了。這段與外界失聯的期間，在臺灣的親友沒有我絲毫

消息，不知道他們是否以為我已不在人世？而如今的我，又怎

麼能這樣回到曉婷身邊？我曾說過她是我的全世界；若我的世

界只剩下黑暗，我又怎麼能夠把無邊無際的黑暗，帶給那個我

承諾要讓她幸福的人？


最終我還是回到臺灣了，我拜託強森幫我隱瞞。他希望能夠把

我的病歷，拿去給濟仁醫院的眼科醫師診斷，也許會有復明的

機會。


我常常問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回來？站在同一片土地；感受同

一片星空，也許我就能告訴自己，我還是可以遠遠地祝她幸福

。我知道她一定非常難過；我知道她一時還無法接受失去我，

可如今的我已無法伸出雙手，用我的懷抱容納她的悲傷。我拿

起導盲手杖，去花市買了一束花，沿著記憶中的印象，將花送

到了門口。按下門鈴之後，我趕忙躲到無人的角落，屏住呼吸

，深怕被她發現。那一刻終於向自己承認，回來的真正理由是

因為──思念。


大家都勸我去面對曉婷，可我太了解她了。她的愛濃烈熾熱，

是不會輕易因為任何事情而更改。


站在相同的櫻花樹下，我曾經想著，每一年都要和曉婷一起來

看櫻花。現在並不是花季，但春天來時，櫻花即使開得再美，

我也無法看見了。一場大雨，讓我想起了那個夜晚，街旁店家

傳來的歌聲：『這一刻就愛出熱度，在彼此懷裡，燒到體無完

膚。就算痛醒剩下煙霧，也記得這場華麗的殘酷。這一刻讓火

苗竄出，融化了孤獨，愛到體無完膚。煙花炫目讓人忌妒，就

算玩火自焚，也是浪漫的事故。』是啊～我愛過了，即使像煙

花一樣短暫，卻也美得如同煙花一樣不是嗎？


我知道我不該對於我們的愛情，再有任何的想望。但是最後一

次，讓我任性一回。我趕到櫻花樹下，來不及說出口的思念，

被拉住的步伐，最終化為冰冷的漩渦，將我的心捲入最深沉的

絕望。


聽聞她的婚訊，我想只要能夠遠遠地祝福，就夠了吧！就算沒

有我，她還是可以擁有幸福的啊！佩佩跟朝興堅持帶我去婚禮

現場，我穿上玩偶裝，從沒想過我還可以親身見證她的幸福。

雖然她不會知道我是誰，但是此刻我站在這裡，覺得非常滿足

。不能說出口的祝福，我會默默祈禱著，希望上蒼連同我的幸

福一起給她。足下一陣踉蹌，我跌倒在地。我慌亂地想要逃離

現場，但我手邊沒有導盲手杖，只能雙手胡亂地揮舞。曉婷還

是看見我了，也發現我雙眼失明。如我所料，她是為愛勇敢的

江曉婷，可我卻不能夠耽誤她的人生。我的懷抱不再是為了她

擋風遮雨，這一次的相擁是我們最後的告別。我會牢記此刻的

溫暖，陪伴我度過餘生時光。失明的雙眼，看不見她眼中的眷

戀與不捨，所以我才能轉身離開。


為了不成為眾人的負擔，我努力學習打理自己的生活，也重拾

書本當起了學生。既然無法拿起手術刀拯救病患的身軀，那麼

成為心理醫師也許是另外一個選擇。但可笑的是無論身或心，

我都救不了自己。歡迎會上，一束花，一個人，溫柔的堅持洩

漏了她的身分。


我知道我的身分，不適合過度關注她的事。而我也不能夠多講

什麼，干涉他們之間。我相信孫建廷是愛她的，我原以為愛可

以超越一切，但我卻愈來愈不確定，她嫁給孫建廷，真的有得

到幸福嗎？如果我放手成全換來的，其實是無盡的傷害，那麼

我到底是愛她多一些，抑或害她多一些？今天曉婷、佩佩、珊

妮、雅欣、曼娟，一起來家裡吃飯，曉婷演奏了許久未碰的大

提琴。雖然我看不見，但我的心中依舊可以輕易地勾勒出，校

刊封面那個氣質出眾的身影。餐後只有我跟曉婷依舊清醒，她

提議要外出走走。散步了一會兒之後，我們坐著休息。突然間

被抱了滿懷，其實我並不意外，懸空的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

是落在她的背上。


強森告訴我，美國有一個眼科醫療團隊，也許可以讓我重見光

明，但成功機率只有兩成左右。現在的我，失去了引以為傲的

職業，失去了刻骨銘心的愛情，也失去閃亮耀眼的自己，已沒

有什麼可讓我畏懼了。但如果有機會，哪怕是百分之二，甚至

千分之二，萬分之二......我都願意賭一個機會，只為了再見

她一面。我曾跟她說：『妳真的好美！』但我沒說出口的是，

其實最美的並不是她的容顏，而是她眼中對我濃濃的眷戀，還

有幸福而真誠的笑容。我知道是我親手，將她推入痛苦的深淵

，我不敢奢求她的原諒，但我還是想要為了她再努力一次。


我選擇不告而別，也許是我無法承受從她口中，說出任何決絕

的話語。拿起錄音筆，我把所有心情都錄了下來。辦公室響起

了敲門聲，佩佩告訴我她帶了一個人來看我。我拿著導盲手杖

，隨著佩佩的引導走向門口。熟悉的淡淡茉莉花香，我知道那

是曉婷。她還願意來看我，這讓我心中感到無比激動。即將到

來的分離，使我忍不住交代她要照顧自己，還有那一雙可愛的

兒女。我的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但我不能讓她察覺任何異樣

。上次離開她，我帶著被炸得支離破碎的方思瑤回來；這次離

開她，我希望可以帶著補綴好的身軀，重返幸福。也許這是我

一廂情願的想法，畢竟被傷害至深的人不是我；而我也沒有辦

法代替她承受那些苦痛，可以交換的話，我寧願承受那些的人

是我。往機場的路上，佩佩問我是否要告訴曉婷，我請她將辦

公桌抽屜裡的錄音筆，轉交給曉婷。一直以來都是我在選擇，

可我卻忘了問她，她想要什麼？


到美國的長途飛行，讓我感到有些疲累，但我還是請強森盡快

幫我安排手術。終於手術完成了，但拆開紗布的瞬間，我就知

道手術失敗了。強森問我是否要立刻回到台灣？畢竟這個手術

的成功率本就不大，失敗並不是件意外的事情。我毫不猶豫地

回絕了強森的提議，我告訴他，兩成的機率按照比例算，我至

少要嘗試五次。我請他代筆，寫了一封信給曉婷。我不知道她

是否聽過錄音筆了，可是跨越太平洋的思念，還是催促著我，

向她捎去信息，簡短的『你好嗎？我很好。』其實是我說不出

口的想念。


我已算不清這是第幾次手術，但我終於重見光明了。這段日子

以來，我沒有收到曉婷的隻字片語，所以她最後的決定，仍是

守著婚姻嗎？如果是這樣，我也不該再成為她婚姻的絆腳石。

把我幫偉哲買的機械手臂裝箱，我拿起一張喜帖放進箱子裡。

是的，一張喜帖，一張我與強森的喜帖。我跟偉哲的蜜豆冰，

已經是過去的回憶了。倘若此生不能與曉婷攜手，那麼三世姻

緣的約定，我們來生再續。我虧欠強森太多了，十幾年來，如

同騎士般的守護，我無法回報他什麼，就讓我用僅剩的後半輩

子來陪伴他。


下了飛機，站在熟悉的土地上，我彷彿就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我陷入自己的回憶，久久無法自拔。我突然間忘記了，其實我

來這裡，是為了和強森拍婚紗照。久違的蜜豆冰店，我看見熟

悉的身影，偉哲坐在那裡，喃喃自語，我走進去站在桌前，他

一臉不可置信。偉哲問我既然復明了，為什麼沒有跟曉婷聯絡

？唯一的消息，是我與強森的婚訊。我告訴他，在這段期間，

我沒有收到曉婷任何回音。他一臉疑惑地說：「這不可能啊！

如果曉婷聽了錄音筆，怎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她與孫建廷

早已離婚，就在我去美國之後不久。


我也從偉哲那裡，得知了謝家的近況。曉婷一個人要面對親人

生病，又要照顧一雙年幼的子女，或許這才是她沒跟我聯絡的

真正理由；而我竟然以為，她決定放棄我們兩人的愛情。也許

是不願意聽到她親口說，她不愛方思瑤了，所以我一直選擇保

持距離。但這一次不管是多殘忍的話語，我想我都必須當面承

受。我買了一束雛菊，親手寫了一張紙條。走到阿嬤家，卻只

看見黃茵離，我將花及紙條請她代轉給曉婷，而我則動身前往

櫻花樹下，既然所有愛恨都從這裡開始，在這裡結束應當是最

適合的。


我又再度站在熟悉的櫻花樹下了，不同於上次的是，我已重見

光明。我不知道我和曉婷的愛情，是否也能夠重見光明？但我

告訴自己，我會在這裡一直等待。哪怕最後等到的是她的埋怨

，與我們愛情的破滅，我也會坦然承受。如此我才能心無牽掛

，與強森舉行婚禮。突然下起的一場雨，讓我憶起上次，我一

人來到櫻花樹下，獨自品嘗過去的美好，和滿懷的相思與孤寂

。難道這是上天給我的暗示嗎？我們的愛情終究回不去了？雨

水落在我身上，也落在我心上。一把及時撐起的傘，我滿心喜

悅地回頭，看見強森寫滿擔憂的臉。開刀過後，尚在休養期間

的我，執意提前回到臺灣，負荷不住的身軀，出賣了我的倔強

。強森攙扶著我，離開了櫻花樹林。再見了江曉婷；再見了我

的愛，你我的三世約定，如果從下輩子開始算起，我還有三輩

子的時間，能夠好好愛妳。可以的話，我想把三世約定稍作修

正，多加兩個字再把三添上兩筆劃──生生世世。


這是我第三次披上婚紗，我和強森都同意婚禮從簡，所以只借

了教堂，請了牧師，沒有親友見證也無妨，我知道這十多年來

，強森對我的守護始終如一，這樣就夠了。牧師：「莊強森，

你願意娶方思瑤為妻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

或者殘疾，直至死亡。」誓詞念出的此刻，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是啊！無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而我卻推開了

曉婷，推開了貫徹如此神聖誓約的，我的妻子。強森的「我不

願意」，更讓我驚愕不已。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為何他卻反悔

了？強森告訴我，如果我的愛是屬於江曉婷的，他也不會橫刀

奪愛。能夠穿著禮服，跟我一起站在這個神聖的場合，他已感

到滿足，我們當永遠的朋友會更加自在。這樣一個默默在我身

後守護了十幾年，如同騎士一般的人啊！他耗費在我身上的年

華，我又該怎樣償還呢？強森用手擦去我臉上的淚，他說如果

時間是用在美好的事物上，那就不能稱之為浪費。突然響起的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螢幕顯示來電的是偉哲。接起

手機，聽見彼端偉哲焦急的聲音。他說曉婷重傷，要我趕緊到

濟仁醫院，否則可能連曉婷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這個突如其

來的消息，讓我驚駭得心神俱裂。我告訴強森電話內容，並不

斷地問他，究竟該如何是好？強森拿起我的手提包，堅定地放

在我手中，並且叫我快點趕往濟仁醫院。拿下頭紗，拎起裙襬

，我不能回頭，因為我心心念念的人已危在旦夕。


在趕往醫院的路途上，我不禁自問，這是妳給我的懲罰嗎？妳

可以怨恨我；妳可以不愛我；妳可以不在我身邊，但我無法承

受妳離開這個世間啊！到了醫院，我拎著裙襬，急奔手術室。

我多麼希望這只是場夢，但在看到叔叔、子奇、偉哲跟朝興的

瞬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房醫師正在跟大家解釋曉婷的

狀況，被撕碎的病危通知散落在地上，我知道情況並不樂觀。

我還是忍不住出聲：「讓我試試看。」我知道叔叔一直以來都

不相信，我能夠讓曉婷幸福。但這一次我誠懇地向他請求：「

叔叔，我的眼睛已經痊癒了，請你讓我一試！」


房醫師從強森那裡得知，其實我還在休養期間。我告訴房醫師

，我可以勝任，並且需要她的協助。換上手術衣，刷完手，我

進到手術室裡。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蒼白容顏，我心如

刀割。強忍眼眶的酸澀，告訴自己，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我

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也許是久未執刀，手感略為生澀，但身為一個優秀外科醫師的

直覺，還是讓我清楚地知道要如何下刀。時間分分秒秒過去，

房醫師與我一起堅持了許久，但她還是勸我放棄。我問她：「

你知道身為一名優秀的醫師，最讓人難過的是什麼嗎？是無論

擁有多麼高超的醫術，卻救不了心愛的人啊！」我知道曉婷一

定聽得到我說話，於是我對她說：「妳的時間還沒到，妳不能

就這樣一走了之。我寧願妳起來打我罵我，也不願見妳躺在這

裡。」從她眼角滑落的淚，是我堅持的動力。我知道我的體力

已快到極限，但是我不能輕言放棄。咬牙撐完手術全程，我終

於自閻羅王手中，搶回了她的性命。我知道手術室外懸著一顆

心的四個人，都在等待這個好消息。我與房醫師一同走出手術

室，並且告訴他們手術結果。望著叔叔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知

道他想跟我致歉，我跟他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曉婷卻遲遲尚未轉醒。也許是因為差點

失去她的恐懼所致，我日夜都守在她的身旁，不敢稍離半步。

今天偉哲跟朝興一起來探望她，並且詢問我關於她的病情。我

跟偉哲解釋到一半，朝興突然大叫：「曉婷姊是不是快要醒了

？」我忍不住搖了搖曉婷，如果妳真的醒來，求求妳睜開雙眼

，讓我知道妳真的沒事了。緩緩張開的眼皮，伴隨著妳虛弱的

聲音，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思瑤。多日來始終懸著的心，終

於在此刻落地。我趕忙檢查妳的所有生命體徵，唯恐這只是因

為過度擔憂，所產生的幻覺。上一刻還喊著我名字的妳，態度

突然冷淡了下來。一聲「方醫師」，撕裂了我的心。偉哲跟朝

興連忙解釋，在妳昏迷期間，都是我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妳，可

妳的態度卻始終疏離。我知道妳何以轉變如此，我知道我應該

向妳解釋，可是沒有什麼，會比妳的身體來得更加重要。偉哲

察覺了癥結點，跟我說：「難道經歷了這次的意外，妳還沒有

學到教訓嗎？愛要及時。」


偉哲帶著朝興離開病房，我知道他是想給我和曉婷，一個單獨

談話的空間。『愛要及時』四個字，給了我當頭棒喝。身體的

傷細心療養，總會痊癒的，但心理上的傷一旦累積久了，卻比

生理上的傷更加致命。我掀開曉婷身上的被子，她一臉不解地

看著我。我對她說：「我帶妳出去走走。」我向櫃台借來輪椅

，脫下醫師袍，想著秋天的風微涼，在她身上披了一件毛毯。

推著輪椅到了醫院中庭，我固定好輪椅，決定把一切都說清楚

。聽到我與強森並未完成婚禮，曉婷忍不住問我箇中原由。我

告訴她，因為連強森都看得出來我放不下妳，可我卻一再逃避

自己的真心。曉婷虛弱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告訴我，

其實她早已原諒我了，只是因為過於倔強，而遲遲不肯說出口

，才會使得我們互相傷害。我蹲在她身前，從口袋中拿出飾品

盒，打開盒子的瞬間，曉婷驚訝地看著盒中的內容物。手術成

功之後不久，我向偉哲詢問了曉婷墜谷的地點，竟在我們相約

的櫻花樹林。那時候我便知道，曉婷依然是愛著我的，即使我

給她帶來諸多難以抹滅的傷害。我找了一天，請偉哲暫時幫我

顧著曉婷。我回到櫻花樹林，試圖釐清她墜谷的原因。終於在

邊坡上，發現了我們的定情項鍊。我告訴曉婷，我把我們的定

情之物找回來了。可是我想找回的不僅是這兩條項鍊，還有我

們的愛情。曉婷低著頭，讓我把項鍊繫回她的頸上，而我也蹲

下身體，讓她可以為我繫上項鍊。


距離那場意外已經過了五年，每年的春天，我們都會故地重遊

，欣賞盛開的櫻花。下了車之後，曉婷挽著我的手走向櫻花林

。看著她微紅的臉，我問她有什麼要告訴我嗎？她說：「有啊

！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妳。」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這麼巧

啊！我也有個禮物要送妳呢！」我們說好一起把禮物拿出來，

拿出飾品盒的瞬間，我們相視而笑。看著相同的飾品盒，該說

我們心有靈犀嗎？不過同一個品牌的飾品盒，內容物卻也不見

得相同。打開盒蓋的瞬間，我確定不只三世，她的生生世世都

被我預約了。兩個飾品盒裡裝著的，都是一對仿玉玦形制的耳

環。我問她為何想要送我這對耳環，她說：「妳是在愛裡依舊

決斷的方思瑤。」我接著說：「但是遇上愛得決絕的江曉婷，

我的決斷在她面前，已蕩然無存。」我們交換了手中的飾品盒

，我對她說：「妳真的好美！」她笑著跟我說：「方大院長，

妳沒別的把妹台詞了嗎？」我決定用雙唇阻止她繼續大煞風景

，而她眼中洋溢著的幸福光輝，就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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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我已經很久沒這麼瘋狂在打字了，但是坑都挖了總是要還的XD

玉玦除了文中的意義之外，我再來補充一二

玉玦在開頭有說明，是形似環而有缺

既然是思瑤篇，以下內容即針對方思瑤做論述

方思瑤是一個相當有自信的人，所以她的「我」是一個完整的概念

但是在瑤婷戀這段關係裡面，會發現她常常忘了感情是互相的

缺了的那些，不只是缺憾，更多的是拿掉部分的「我」

讓彼此能夠留有餘地也好，有更多彈性的空間也好

再來就是方思瑤走過與偉哲的婚姻，還有一直默默支持她的強森

她沒有辦法去完成每個人的期待，而人本就不可能十全十美

有缺憾的人生才更真實，並從缺憾中尋找屬於自己的圓滿

找到與自己相異的玉玦合而為一，那麼看起來是否也是一個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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