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不見了--工整冷酷的現代寓言 - 電影

Andrey Zvyaginstev可說是21世紀最重要的俄羅斯導演，
年近不惑才繳出第一部長片作品《歸鄉》（The Return）的他，
就一舉奪下威尼斯金獅獎，
隨後的作品《將愛放逐》和《伊蓮娜》也分別入圍坎城主競賽與一種注目單元，
而近年最耀眼的作品，
莫過於坎城最佳劇本得主、金球獎最佳外語片作品，
與同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伊達的抉擇》可說是難分高下的《纏繞之蛇》。
去年一舉在《銀幕》雜誌坎城場刊拿下最高分的《當愛不見了》，
在去年整體聲勢略略讓人失望的坎城主競賽，雖然拿了有點雞肋的評審團獎，
但無可否認，這仍是一部犀利、冷酷、批判精準的現代寓言，
冷冽工整的北國風情，簡單而銳利的配樂，
都直勾勾地批判當代社會下，
人們之間的「無愛」才是家庭乃至社會悲劇的最大兇手。

角色設定與劇情架構非常簡單，
一對失和的中產階級夫妻勢如水火，各自在外有新歡的他們，
頻頻對彼此惡言相向，
一日，夾在父母砲火間的小孩突然走失了，夫妻倆只好攜手展開尋子之旅。
起初我並不特別喜歡「當愛不見了」這個譯名，
而偏好中國的「無愛可訴」，
但細細思量，片名中的「愛」可指昔日夫妻之間的濃情愛意，
也可指小孩的走失，
當「愛的結晶」消失之後，這對夫妻又會如何面對呢？
或是孩子早已不是愛過的證明，而是麻煩累贅？

顯然地，從夫妻持續的爭吵，
到妻子與自己母親話不投機半句多，
再到兩人終於離婚，各自與新歡在一起，
甚至生下孩子，卻仍舊落得對彼此興趣不再。
對應電視中播放的戰爭新聞，無愛的傷害在家庭中循環，
更在國際間化身成凌厲的砲火，造成家破人亡的慘劇。

令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莫過於夫妻吵架時，妻子猛力關上門，
帶到在門後無聲哭泣的男孩。
究竟男孩是受不了父母爭執而逃離？被綁架甚或自殺？電影並未給出明確答案，
但如同導演亟欲訴說的、因人際缺少關懷造就的冷漠，
多年後依然音訊全無的男孩便是如此冷漠釀成的悲劇的隱喻。

本片主題明確，技術層面亦可說是大師級的水準，
但不得不說，我看完之後卻有種太過工整完美的感覺，
故事與意境在極高水平的精心雕琢下，一切都那麼清楚，
似乎不如《BPM》或《抓狂美術館》能給觀眾更多驚喜或思索空間，有些可惜，
因此沒能將場刊的高分反映在獎項上也是能理解的，
不過我個人會覺得這部片比蘇菲亞柯波拉的《魅惑》更值得拿最佳導演就是了QQ
畢竟就算被戲稱「交作業」卻能繳出這樣完美的作業，
太可以了，非常可以呀！薩金塞夫終究還是當代大師，
兩個禮拜後本片正式上映，千萬不要錯過這部小金人的強力競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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