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 / doctor x 城門同人 - 同志

因為是有種莫名想要堅持和原著相似盡量不OOC的意念
加上想要剪輯完整版的三季城門特集，所以又看了兩三次
果然看幾次同人魂都依舊燃燒著 > // <

這篇的時間點是第三季以後，final以前。
印象中第三季裡大門沒有叫過城之內,多了腦補的空間(笑)

只是每次寫到後來都覺得主題可能也沒有貫穿全文（？）
反正就是各種短篇，既然melo大專發糖，
我就可以自得其樂的寫沒有在一起的狀況了XDDD
前幾天寫了一千多字就停了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寫完居然也有五千字(嚇)

〈言語〉摘要：
某些時候，語言其實是城之內博美的最後一道防線──像是勉強上了色而遮掩了內裏、
但其實非常易碎的玻璃窗，倘若打破了，就什麼也藏不住了。
可那些未曾用言語表示的，從來就不代表它不存在。


優秀的人常是孤獨的。高處不勝寒，自幼便是同儕之間的菁英份子，

城之內博美從很久以前──久到她已經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了──

就始終以客氣禮貌、卻有些疏離的態度在和周遭的人相處。

雖然一直以來，她和眾人的關係是融洽甚至有些受歡迎的，

可在她心中，真正認定為朋友的人數，其實寥寥無幾。


曾經有那麼幾個好友，城之內博美和她們的關係十分親密，

彼此之間甚至直接以名字互稱；然而，那些交過心的人們，

在彼此都進了職場之後，因為生活圈的差異，慢慢變得較少聯繫。

結了婚之後，城之內博美生活更為忙碌，連少少一次的聚會也不到場了──

幾年之後她離了婚，更是因為不想面對自己在婚姻上的失敗，終究和那些人斷了來往。


除了小舞以外，不再有任何親近的人的日子，城之內博美的生活過得很簡單：

在醫院裡老實地當個不起眼的麻醉醫生──

不願意阿諛奉承、但也不至於不看臉色到被關注的地步；

和同事的相處很和諧，但也不至於到下了班還有連絡的程度──

她只想安穩地和自己的女兒過完接下來的人生就足夠了。


然而，平穩安靜的生活，早已被那個突然闖進東帝大醫院、

闖進她的生命的大門未知子給打亂了──

她成了以往的自己從沒想過的、不用再順著醫院生態的自由醫生。

而後，漸漸過著不一樣的生活──

過去總是奉獻給醫院的、除了和女兒相伴以外枯燥乏味的日子，慢慢轉變。

　　

當城之內舞第一次在城之內博美面前以「未知子」來直接稱呼大門未知子的時候，

城之內博美的心情其實十分複雜。


心裡頭主要的感受當然是很高興呢。

一直以來，自己不算是個很好的母親，對小舞的教育也是疼愛多於管制，

幸好小舞很懂事，不需要責備也能把自己交代的事情記得很牢固，

成了一個不論走到哪都是個惹人喜歡、活潑卻又不失禮節的孩子……

對小舞來說，會以未知子的名字直接稱呼她，

一方面也許是因為未知子那與孩子相似的、淘氣而無厘頭的性格；

另一方面，這也代表著小舞對未知子的喜愛和親暱吧？


可是，在感到開心的同時，卻又無可避免地感受到一些無奈──

很淡很淡的感受，但她還是發現了。

之所以會有這種情緒的原因實在太過荒謬了，

甚至到了讓她覺得有些丟臉的程度了，可城之內博美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受──

她有些羨慕小舞。是的，她居然羨慕自己的女兒。


當個孩子可真是好呢……城之內博美這麼想，

望著自家女兒和自己眷戀的那個人玩鬧的場景，她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對孩子而言，喜歡的時候就表現出來，厭惡的時候也不用藏在心內，

想講什麼就說什麼，語言只是一種傳達腦中想法的工具；

和已經長大了、早就不能暢所欲言的自己不一樣──

儘管生活上仍然有些話語是不經思考便吐出的，可某些時候，

語言其實是城之內博美的最後一道防線──

像是勉強上了色而遮掩了內裏、但其實非常易碎的玻璃窗，

倘若打破了，就什麼也藏不住了。


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小舞，也為了，不要讓那個人因為自己而受傷。

在心中呢喃著的話語，不能透露給那個人知曉，

明明不想使用的稱謂，保持距離而讓自己接受。


未知子哪。其實常常希望自己也能夠這樣喚妳的名字，

就像隨處可見的，關係尋常的好姐妹就足夠了；

但，連這樣簡單的渴望，都只能永遠放在心裡呢……

因為很害怕，萬一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了，一定會無止盡地沉淪下去的吧……


然而，即便心裡是這樣想著的──


城之內博美看了一下此刻的時間，原先上揚的嘴角漸漸垂了下來。

「好了啦大門桑。」不管是在最初、兩人的關係還十分陌生的時候，

或者是此刻、彼此都漸漸習慣了和對方相處的頻率的現在，

城之內博美始終以最客氣的而正式的『大門さん』來稱呼眼前的人，

「時間不早了，我要帶小舞回家了。」

「可是小舞還不想回家啊～」大門未知子用有些得意的語氣回應城之內的話，

可惜下一秒就被城之內舞給打臉了：

「我才沒有呢。未知子，媽媽說要回家了，不可以任性。」


「…是，我知道了……」

城之內博美看見大門未知子那聽完小舞的話，一愣一愣地、微張著嘴點頭的模樣，

忍不住笑了出來，牽起朝自己走近的女兒的手，轉過身，

揮舞著另一隻空著的手臂：「那我們先回去囉。」

「未知子再見。」女兒也跟著說了句道別的話。

「明天見囉。」在她身後的大門未知子回應，顯然不是講給小舞聽的。



──即使心裡不斷告誡自己不要越陷越深，可還是控制不住呢……


待在醫介所的時間不知怎麼地越來越長，越來越頻繁、對那個人的在乎也與日俱增……

如今光是大門未知子一句簡單的「明天見」，

都能讓自己在回程的路上，像個情竇初開的年輕女孩一樣掛著藏不住的痴傻微笑。


又或許一切都只是藉口──害怕沉淪之後的未來，卻又打從心底不願意忘懷──



「辛苦你了。」又一場艱難的手術結束了，城之內脫下口罩，

望著大門正要離開的背影，儘管已經筋疲力竭，仍沒有忘記道出這麼一句話。

而那個總是隨性的人，有時候會回頭對著她也回一句辛苦你了，

這一次也許是疲憊，她只是一邊行走一邊舉起手揮了揮，沒有應答。


不曉得是因為什麼原因，和大門未知子之間的、那些再簡單不過的對話，

都深深刻在城之內博美的腦海裡。她記得許多她們之間一字一句的來往。

並不是一直迴盪在腦子裡、讓她經常會去想的那種記得，

但卻常在某些時刻，散落的片段會像跑馬燈一樣閃過，

過去和此刻交錯著，像在告訴她一些什麼。



當大門對城之內笑著說「辛苦你了」的時候，

她會想起第一次被大門在休假日給叫到醫院時，和自己還十分陌生的大門，

出於愧疚而主動攀談自己，那個人第一次對自己說出這一句話，

而那時候的自己還有辦法視而不見。


當某些外科醫生不只一次對城之內提到，自己和大門的默契簡直不能再更好的時候，

她會想起在她仍沒有勇氣下定決心時，大門那一句，

「我始終認為和城之內醫生一起可以做很成功的手術呢……」


當欣賞城之內的上級問自己要不要正式和醫院簽約，別再當自由醫生了的時候，

她會想起大門曾經用那麼不像她的口吻問著：

「你能將自己唯一的生命獻給這樣的大學醫院嗎？」


當大門在醫介所裡嚷嚷著城之內隔了好幾天才再出現在醫介所時，

她會想起大門曾經當著眾人面前拒絕教授聚餐的邀約，

回了句：「這不需要醫生執照吧？不去。」


當大門坐在自己身側和正在寫作業的城之內舞隔空交談、

看似十分認真實際上卻進行著沒有內涵的童言童語時，

她會想起大門曾經不只一次說過：「我真的很不喜歡小孩子。」



還有很多很多話，經常飄過她的腦海，

有些話是和當下相互呼應的，有些卻是徹底矛盾的。

她一直沒去探究為什麼這麼常想起有關於大門未知子這個人的一切，


直到那個第二次抉擇的時刻。



「我可還沒退出呢、麻醉醫生吶。」

在大門未知子執意要為那個命在旦夕的小女孩動一個成功率極低的手術，

甚至還沒有任何上得了檯面的醫生要配合她時，

城之內博美曾信誓旦旦地對著她說，自己站在她那一邊；


可下一秒，晶叔卻說，如果要動這個手術，

除非兩個人都從醫介所辭職，否則不允許，讓原先立場堅定的她動搖了決心。


已經辭掉了醫院了，成了自由醫生了啊──

如果此刻連自由醫生的身分都失去了，未來該何去何從？

儘管很相信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在醫生這個職業裡絕對不輸大多數人，

城之內博美對於醫院的生態卻沒有信心，

她不曉得有實力的自己想要再重回醫局，真有這麼容易嗎？

萬一辦不到呢？……


和大門未知子並肩走在返家的路上，城之內博美知道，

大門會專程陪自己走這麼一段路想必是有事情想和自己談、

但她也是心煩意亂，在大門沒開口前，她實在沒那個心力去詢問了。


於是走著走著，便到了家門口。

「大門桑，我先進去了。」

或許是有點逃避心態吧，城之內博美就丟下一句話便向前走，

可下一秒她聽見大門終於開口：「城之內醫生。」


輕歎了一口氣，城之內轉過身，「嗯？」

對方沉默了好一陣子，臉色是她少見的凝重，沉默了一會後才開口：

「……我找別的麻醉醫生就好，妳別跟我做這手術了。」

沒料到大門會這麼說，城之內只是下意識的回問：「為什麼？」

「你還有很多年的房貸要繳，也還要好好照顧小舞，」

「當不成自由醫生的話這些就都完了吧。」


聽見她這一番話，看著大門未知子這副模樣，城之內不禁想起，

才不過一年以前，那個人曾經在天台明明對著自己說，她不懂這種事情的啊，

此刻卻將當年自己說過的話倒背如流。

城之內輕輕笑了出來，調侃了句：「沒想到大門桑也能明白這種事情的嚴重性嗎？」


大門卻沒有因為城之內的笑而放鬆心情，只是微微低下頭回了句，

「就這樣吧，我會找別人。」然後轉身就走。


城之內愣了一下，快步追上大門，緊握住她的手臂將她翻了過來：

「大門桑這是怎麼了？」


大門沒有答話，但也沒有像以往對那些干涉自己舉動的人一樣直接甩開城之內的手，

只是垂下頭，緊緊抿著唇。


夜晚的清風陣陣拂過，城之內看著大門異樣的神情，

突然想起大門曾經說過的話。

「我沒有自信。武器倒是有一樣……」

「一直抱著絕對不能失敗的危機感，就是我的武器。」

當時的她沒把這番話當一回事，畢竟大門未知子在她眼中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此刻的她才真正感覺到，那時候的大門是真的對她敞開心扉，

一直以來狂妄過了頭的她啊，也會有如此不安，如此害怕失敗的時候……


「大門桑。」鬆開手，城之內博美輕輕喚了她一聲。

大門抬起頭來，依舊沒有答話。

「忘記你自己說過的話了嗎、『怎麼可能有不失敗的醫生？除了我以外』？」

「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呢。」

故意用著輕快的語氣說，城之內博美對著大門未知子勾起最真心的微笑：

「我相信你。你不會失敗的。」


仍然緊緊抿著唇的大門凝視著城之內始終溫柔的笑容，許久後終於開口：

「萬一當不成自由醫生了，你要怎麼辦？」

「不知道呢……搞不好連醫生都不當了，跑去當個真正的『打工族』吧？」

城之內開了個玩笑，看見大門終於稍微上揚的嘴角，又接著說了句：

「或許以後大門桑得要改改稱呼，不能再叫我為城之內醫生了也不一定呢。」


城之內看著大門又陷入沉思的樣子，心裡不禁浮出一個想法──

『萬一未來我真的不再是城之內醫生，

不再是那個能和妳一起在手術台上完美配合的夥伴，我們……

也終究會分道揚鑣，不再連絡了吧……稱呼什麼的，其實也不重要了。』


「……所以，妳真的要和我一樣，跟晶叔辭職嗎？」

又一陣沉默後，當城之內聽見大門再開口又是這種話時，

本來就有些低落的她終於按耐不住了，有些抱怨似地回答：

「是是是……大門桑到底為什麼變得這麼囉嗦啊？」


只見眼前的人聽完自己的回應後，先是傻了一下後，臉上終於又出現那她所熟悉的，

自信臭屁卻讓人安心的表情，然後說：

「好啦，那就這樣吧。早點休息，明天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好好討論手術流程。」


「了解。時間有點晚了，回家小心囉。」城之內笑了下，

正想轉身卻被大門給抓住衣袖。


「…怎麼？」不解地瞄了下大門的手，城之內疑惑地問。


大門只是吸了一口氣，深深鞠了個躬，似乎有些難為情而眼神飄移著，

可講得緩慢的一字一句裡是滿滿的真摯：「城之內，謝謝你。」


城之內博美十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她的用詞，愣了好幾秒後，

才不好意思地偏開頭：「……不客氣。」





那是大門未知子第一次直接以「城之內」來稱呼城之內博美。


在手術順利進行之後，城之內博美和大門未知子的辭呈並沒有被允許。

她沒有失去醫生的身分，繼續當那個和大門未知子一起配套的麻醉醫生──

可大門未知子除了在醫院裡仍舊稱她為城之內醫生以外，

私底下卻從此改口，直接喚她為城之內──這給了她某一種說不出的安心感。


她不再像最初一樣，似乎只因為手術上能互相配合才能和大門未知子來往，

此刻的她，感覺自己真的走進那個人的人生裡了。


也是在那一刻，城之內發現自己為了大門未知子竟能如此不顧一切之後，

才終於查覺到，自己對大門未知子的，那份不可言說的情意。





「欸？大門桑？」

發了好一陣子的呆，想了好多事情以後，才提起包包走出醫院，

城之內博美卻在醫院門口見到雙手抱著胳膊，站得直挺挺的大門未知子。


「城之內今天怎麼這麼慢？我等了好久了。」

雖然用字有些不善，但大門的語氣很平和，

噘著嘴的樣子，看起來與其說是不悅，倒不如說是有些可憐。


城之內見大門這個樣子，笑了出來：

「大門桑可沒有說要等我啊，不然我就早點出來了。」


「沒有說要等妳不表示我沒有要等妳。」大門隨口回了句聽來有些繞口令的話，

「走吧，晶叔大概已經把小舞接回去了。」語畢便邁步向前。

城之內跟上大門的腳步，許久之後才回了句：「說得也是呢……」

「哪尼？」大門偏過頭看了下城之內，她早已忘記原先在討論些什麼了。

「沒什麼。」城之內笑了笑。



是啊，那些未曾用言語表示的，從來就不代表它不存在哪。

就算不照世人瞭解的親密方式去呼喚妳、

就算不曾用言語透露任何一絲心中的那份情意……

也還是，好喜歡妳。



不能說出口，也說不出口的，

真的、好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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