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夜宴》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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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巍仁老師之前曾經說過，最近幾年大陸導演表現出的
企圖心可以反映在章子怡的服飾上，因為這幾年導演的企圖
愈大，章子怡身上的衣服就愈少。

　　看過《夜宴》之後，感覺還真他ｘ的中肯啊！哈！

　　其實章子怡在《夜宴》裡的表現，不只在她美妙體態的
展現上──雖然我知道很多人都把焦點放在她背部全裸入浴
那個鏡頭上。還有，葛優把手放在她胸部上，要往下摸的時
候，我們也看得心臟噗噗跳，「嫂嫂能不能鬆手？」說得好
啊！

　　相信後面的畫面沒演出來，很多人都覺得不無可惜，又
有點慶幸。我們還是將焦點放在人物的描寫跟表現上吧。

　　馮小剛處理《夜宴》感覺像是要弄出一部中國版的《哈
姆雷特》，看啊，那橋段多麼相像，弟弟謀殺哥哥後篡位，
王子誓言復仇，然後中間情孽糾葛，造成無可避免的悲劇結
局。

　　沒錯啊，這不就是一部「王子復仇記」？

　　我們就從這個「王子」開始說起吧。

　　無鸞這名字，從一開始就好像給了我們一個強烈的暗示
，暗示他一生寂寞，無愛而終。

　　《越人歌》是一個更強烈的暗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但是我覺得，這首歌與其說是無鸞的寫照，不如說是青
兒的心聲來得恰當一些。

　　其實無鸞身邊的「愛」很多，但是他沒能抓住。

　　一個，擦身而過，做了自己的後母；一個，直到她死，
才驚覺是真正知己。

　　相對之下，婉后似乎更適合「無鸞」這個名字。

　　兩度當皇后，嫁的都不是自己愛的人；自己愛的那個，
想盡辦法去保護了，卻還是保不住。

　　婉后是一個，迷失在權力與慾望漩渦中的無助女人，就
因為她太出色了，所以在裡面陷得愈深。

　　她跟無鸞兩人對表演藝術的看法，很可以看出他們天份
上的不同。

　　無鸞認為，戴面具的表演，是最高境界的表演。因為演
員的藝術造詣，可以讓沒有表情的面具，呈現喜怒哀樂的表
情。

　　這點，在那場重演謀殺的短劇中，表現出來了。

　　但是婉后說：「表演的最高境界，是讓你的臉，成為面
具！」

　　這句話一語中的。

　　這句話，竟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玻璃假面」中那經典的
教學場景：「把妳的臉，戴上面具！」

　　無鸞跟婉后的命運，從婉后第一次被冊封為皇后開始，
就已經註定了要躲在面具的背後求生存，要不然就是毀滅。

　　那個黑市商人說得好，鶴頂紅加上蠍子毒，有沒有更毒
的？有！就是「人心」。

　　人心為什麼毒？因為慾望。

　　慾望，使得無鸞的父親從兒子手中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
；慾望，又使得無鸞的叔叔殺死了哥哥，霸佔了嫂嫂。

　　但是這個殺兄欺嫂的，充滿罪惡的王，畢竟還有一些人
性。

　　「妳親手敬的酒，我怎麼能不喝？」

　　這是他甘於就死的原因，顯然他對婉后除了慾之外，應
該也是有真愛的。

　　婉后懂，所以看著這個罪人的死，竟也忍不住流淚。

　　要是拿葛優所演的厲帝，跟周潤發所演的「王」相比較，
會覺得這個厲帝顯然要可愛多了。

　　青兒是個很成功的角色，事實上也是造成最後悲劇結局不
可或缺的角色。

　　看她最後一場演出，一首《越人歌》邊唱邊哽咽，大家看
到她喝下毒酒，都不免驚叫出聲。

　　哽咽，是因為毒酒的作用，力難為繼；哽咽，更是因為衝
動了內心的情感，歌為心聲。

　　她是很純真的人，所以寬大地用她的純真接受了無鸞施加
於她無情的粗暴行為。（粗暴？恕我直言，那根本是硬來吧！
）

　　而她在夜宴上突然出現，既讓人為她擔心，又感到以她的
個性似乎也定會如此。

　　沒錯，是她的突然出現，讓最後的結局寫下悲劇的高潮。

　　「哥心裡有妳，有哥在，誰都不能傷害妳。」

　　殷隼這個角色，除了這句讓人印象深刻的話之外，似乎看
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只有這句話，才稍稍地透露出殷隼內心的情感。（戀妹癖
？＝口＝）

　　但是也是這句話，為整個悲劇的高潮做下了一個總結。

　　而殷太常這個角色，讓人忍不住想拿來跟《黃金甲》的蔣
亦儒相比，他是更為圓融，更為聰明了，但是畢竟厲帝還是不
信任他。

　　伴君如伴虎，結局是，終究無法避免整個家族滅亡的命運
。

　　當然，他跟蔣太醫不同的地方是，蔣太醫相對之下是完全
的無辜，而他，畢竟想過反抗，有過野心。

　　一邊看著故事情節的發展，雖然心裡對發展多少會有些預
感，但是還是不得不佩服這樣的劇情。

　　前賢論悲劇，分為三種：

　　第一，由於無法抵抗的邪惡力量，造成善良的毀滅，從而
引發的悲劇。比如，《黃金甲》中的王，就很有這種味道。

　　第二，由於無可抵抗的命運，而造成的毀滅，比如北歐神
話中的「諸神的黃昏」就是。

　　第三，由於人物性格的彼此牽引，而造成不得不如此的毀
滅命運，我覺得《夜宴》就是企圖做成這樣的悲劇。

　　最後不可免俗地說說本片的服裝、宮室、色調設計。

　　服裝上，比起黃金甲其實是較為保守樸素的，表現出一種
不同的「貴氣」，而非「華麗」。其中太子無鸞一身雪白的表
演服，一定程度上也有「服喪」的意味存在。「茜素紅」，劇
中人已經自白是代表了慾望及輝煌。

　　宮室方面，那座大城，以及宮內的大浴池，還有最後那個
「藻井」，是最讓人印象深刻的。

　　色調方面，整體的色調偏向陰暗蒼白，在赤與金的燦爛中
，多出了玄墨色的詭譎。視覺上給人的暗示並不強烈，但是隱
約可見。反而不如《黃金甲》那麼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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