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憶禪--初 - 布袋戲

大雪紛飛，白靄世界，北風狂襲的冰風嶺，沒有因為一場莫名開始的戰鬥，而有所升溫。
時間在此非是重點，首要的，是結果。

褐髮，面無血色的青年，仰臥在厚雪堆上，他伸手按住腰側，卻止不了潺潺流出的鮮紅。

他，敗? 敗亦無妨。勝，對他來說同樣毫無意義。

風雪帶走他的痛覺，奪走他的感覺，剩下的，只有濛朧的視線，以及即將陷入黑暗的意識。

無所謂……這樣也好……他放下了一切，但最後閃過的畫面，卻是一張讓他再度留意的陌生臉孔。

是誰?

某處梅花綻開的樹林中，熊熊的烈焰，正舞著燦爛之光。

身體的回溫，漸漸地拉回青年的意識。他緩緩睜開雙眼，耀眼的火炬，卻迫使他再度闔上。「嗯……」

「醒了?」一身青綠裝扮的青年，暫放手邊添加新材的工作，望向身旁初轉醒的陌生人。

褐髮青年再度睜眼。「是你救我？」多事！

「是。」青綠裝扮的青年拿根材翻動火堆。

「人情欠下，就此告辭。」雖然他沒有要求他救他，但是恩情既已欠下，他總會還的。

正欲起身，青綠裝扮的青年隨即伸手壓下他的動作。「不要亂動，傷得不輕。」

他從不在人前示弱，於是撥開按在肩頭的手，怎奈，失血過多的他，哪來的力氣拒絕別人的好意呢？

「別逞強，靜心修養。」青綠裝扮的青年繼續翻動著火堆，增添新材。

看來……是走不了了。褐髮青年暗付。
他環顧四周，是一處梅花塢，他不懂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為何要管這麼多閒事？救他也就算了，還大老遠地將他搬至此地療傷，還不准他走，用意究竟為何？他眉頭微蹙，目光停駐在青綠裝扮的青年身上。

「何事？」青綠裝扮的青年淡淡地問了一句。

「這是何處？」他沒有想到他的感覺如此敏銳，為了掩飾意外的慌張，隨口糊謅一個問題。

「梅花塢。」

這……是地名嗎？他不清楚，也不想明白，反正他本就沒有在意他會回答什麼。

語畢，又是一陣的沉默。雖然他總是一人獨處，早已習慣孤單，但是現在是兩個人，卻靜得可怕。他決定要吹散凝結的沉重空氣，試著了解一個他不熟悉的人物，探究他的心思。

「我是一劍封禪，汝名為何？」

「無。」

「無？是沒有，還是單名一字？」怪名。

「沒有。」

「沒有？怎會沒有？」他不信世上有無名之人。

「重要嗎？」他絲毫不覺此為重要之事，他不明白意義何在，也不想明白。

「名字就代表著一個人的存在，汝既已存在，為何無名？」莫非他有難言之隱，因而謊說無名？亦或他真不懂如此簡單道理？

「無名便是無名。」既定事實，何必追問？

「罷了，但總要有個代稱。」不然如何喚汝？

「他人稱吾劍邪。」劍邪之名，他人賦予，他不想追尋來源。

「原來汝便是劍邪，一個無聊傳說中與我齊名之人。」人邪之稱，只不過是一群愛胡思亂想的市井小民強加在他名上罷了。

「無聊傳說？」劍邪稍稍對這個傳說有點興趣。
「什麼北域的三大刀劍傳說，可笑。」

「為什麼可笑？」

「汝不覺人云亦云的傳說，很可笑嗎？」

「為何？」

「一個不知從何處來的東西，傳遍四方，說穿了只是一個謊。一個謊，卻使人深信不已，說的人可笑，信的人更可笑。」天大的笑話。

「你不信？」

「我只信真相。」一劍封禪一生只追求真相。

「何為真相？」

「汝與我便是真相。」傳說要成真相，最快的方法，就是親眼證實。

「吾如何是真相？」

「身為傳說中描述之人，只有自己最清楚這個傳說到底是真、是假，真相了然。」雖然一劍封禪了解這個傳說於他的部份，大致合上，但對其餘二人存有疑問，因此他仍認為三大刀劍傳說是個空話。

「嗯……」劍邪認真地思考他所說。

「悟吧。」他從沒有一次說這麼多話，他感到累了，於是草草地了結他先開始的對談，閉目養神。

劍邪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讓他好好地休息。

高掛空中的月娘，緩緩地走入西方……

待續

編按：小女子第一次寫文，還望大大們多多指教及包涵!!(_ _)
如有任何不妥，煩請告知，小女子自D。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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