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坎城影展競賽直擊（二） /陳柔一 - 藝術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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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坎城影展競賽直擊（二）作者：陳柔一

地主國法國的代表影片一向來勢洶洶，今年法國參賽影片都在水準之上：
以《大獄言家》拿過坎城評審團大獎的法國導演賈克歐狄亞（Jacques Audiard），推出
新片《鏽與骨》（暫譯，De rouille et d'os）；今年即將慶祝九十大壽的法國新浪潮大
導亞倫雷奈，帶來《好戲還在後頭》（Vous n'avez encore rien vu）；距離上一部劇情
長片已超過十三年的李歐卡霍（Leos Carax），也以《聖車》（暫譯，Holy Motors）重
返國際影壇。


第五度角逐金棕櫚獎的雷奈，在新作《好戲還在後頭》中敘述一位劇場導演留下遺願，將
多位資深演員好友齊聚一堂同看一段影片，影片內容是一個年輕劇團排練這位導演生前的
名劇，而劇中角色也正都曾由這群好友詮釋過。隨著劇中劇的排練展開，台下觀賞的老演
員按奈不住的跟著排練，故事也在多度空間裡推演。亞倫雷奈精準操控各種影像敘事交疊
的可能性，彷彿所有鏡頭都經過嚴謹算計，同時有兩組（有時甚至到三組）在不同空間的
演員，如何讓他們同時飾演同一組角色，並流暢地在同一條敘事線上前進？這個問題似乎
是雷奈在此部作品中的最大挑戰，情感的力道倒不是他的興趣了。


由《玫瑰人生》法國影后瑪莉詠柯蒂亞及在《牛頭悲歌》裡有極亮眼表現的比利時男演
員Matthias Schoenaerts領銜主演，分別飾演一個在海洋世界表演的馴鯨師和一個靠地下
拳擊賽肉搏維生的單親爸爸，兩人惺惺相惜的一段愛情故事。導演歐狄亞在兩個角色身上
所激發出無與倫比的生之慾，當一個人如此強烈需要感覺到活著時，那樣的渴望所帶來的
能量和毀滅。歐狄亞在本片透過影像美學在主角心境的呼應上，有著非常動人的掌握及衝
擊，例如女主角在發生意外後，面對槁木死灰的不堪命運，鏡頭卻一直讓幾乎過份燦爛的
陽光灑落在她身上，照應著女主角原本熱情的性格，如今卻彷彿連溫暖都殘忍，也暗示著
為何毫沒有顯露刻意憐憫的男主角，卻能在此時靠近女主角的心。


而截至目前為止，在一片四平八穩的競賽片中，最令人驚豔的可能是李歐卡霍的超級怪片
，他在《聖車》裡豁了出去，為他永遠的螢幕化身丹尼拉馮打造了十一個之多的形象，是
企業總裁、老乞婦、幫派殺手，是Motion Capture的特技演員，是《東京狂想曲》中的綠
衣地道怪人及其他無限想像的角色，在一輛白色豪華禮車裡不斷變裝，馳行在巴黎的清晨
到午夜，趕場演出所有的角色，整座巴黎是他的舞台，但究竟哪一段才是他的真實人生？

卡霍表示，無論是人類、動物或機器，一切有形實體都在瀕臨絕種邊緣，隨著所有實體行
為和關係，逐漸成為虛擬世界的奴隸。在令人目不暇給的影像及時時出現驚喜的情節下，
對於科技和人類的未來有著很深的省思，《聖車》是這樣一則瘋狂而哀傷的科幻寓言。

因為競賽名單裡太多歷屆金棕櫚得主，在無論將獎項頒給那一位大師都顯得有點無聊的氣
氛下，將金棕櫚頒給《聖車》以肯定卡霍的重返影壇，絕對會是一個最具態度的有趣選擇
，但就要看今年評審團是否也一樣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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