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美圖（8 Femmes） - 電影配樂

Fancois Ozon在本片最大的成就，與最大的挑戰，其實是同一件事，
就是讓這些一線法國女星開尊口唱歌。不過很顯然的，法國演藝界的
專業分工是不容挑戰的，像Ewan McGregor在《紅磨坊》裡一鳴驚人
的歌喉，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8位女星除了Catherine Danevue，
Danielle Darrieux的「唱工」堪稱中上，而Ludivine Sagnier還是
小女孩不列入評論，其他女星的歌唱，幾乎可以用一場災難來形容。

天生歌喉差就算了，就連節拍、音準都有問題，甚至我懷疑Isabelle
Huppert是不是因為用唱的效果太差，只好以半念白的方式，演出「
Message personnel」。而氣質出眾如空谷幽蘭的Emmanuelle Beart
，在第7軌「Pile ou face」中竟成了潑婦，完全沒有共鳴的歌聲，
加上拉不上去的高音（其實這音並不算高），讓我對Beart的想像幾
乎完全破滅。

從歌曲的角度來看，倒有幾首歌的編曲頗叫人眼睛一亮。如第6軌的
「Pour ne pas vivre seul」，在小提琴、鋼琴、手風琴的搭配下，
展現了歐洲典雅的風格，恰似春陽灑落的午後庭園，無奈主唱
Firmine Richard粗啞的唸歌出現後，立刻破壞了原來寧靜的氣氛，
可說大殺風景。

Catherine Deneuve的「Toi jamais」雖有樂評譏為只是精確唸出歌
詞，但他的歌喉卻是「八美」當中最悅耳的，這不禁讓我連想起
Deneuve早年以《秋水伊人》（The Umberllas of Cherbourg）這部
音樂片出道，清秀靈動如百合的Deneuve，幽幽唱出Legrand的經典
主題曲，「I WILL WAIT FOR YOU 」，純情玉女的形象叫人又憐又
愛。或許是因為歌舞劇的背景，Catherine Deneuve在《八美圖》唱
起歌來中規中矩，八美之冠當之無愧。

不過就歌曲而言，八首歌中我最偏愛第九軌的「Il n'y a pas
d'amour heureux」，聽起來頗拗口的歌詞卻沒難倒老奶奶Danielle
Darrieux。她的歌聲雖明顯出現老態，但在繁複的歌詞中換氣與高音
，老奶奶均能毫無困難地過關，Danielle Darrieux的表現真讓幾個
年輕後輩感到羞愧。而這首歌的旋律，則充滿著秋天的氣息，鋼琴的
琶音模擬著樹葉飄落的動態，歌詞則訴說著，「世上沒有幸福的愛情
…哪一段愛情不痛…」。

整體而言，《八美圖》的歌曲演唱算是失敗了，但其中卻不乏悅耳的
好歌，耐人尋味。

配樂部份，Krishna Levy似乎是個陌生的名字，從Google所得到極其
有限的資料，指出他在97年因電影《Artemisia》配樂入圍金球獎而
正式展開他的電影配樂生涯，這位出身美國音樂教育的法國音樂家，
仍在他短暫的工作生涯中奮勇向前，他的抒情特質，也可從《八美圖
》的配樂中窺知一二。

Levy幾乎只為這部偵探懸疑氣氛的電影，做了一個主題，利用大小調
的轉換，來達成情緒轉變的目的。第1軌「8 Femmes 8 Fleurs」的配
器模仿早期好萊塢一個金碧輝煌的開場，但在結尾處，氣氛轉趨詭譎
，又有Bernard Herrmann的遺風。弦樂的半音拉奏、模進，似乎由「
後窗」把鏡頭逐漸搖進，場景越放越大，赫然發現身處犯罪現場，缺
乏低音支撐的弦樂，就飄在空中一樣虛幻，暗示真相仍墜五里霧中，
而第12軌「Confession de Suzon」中段所出現的小提琴獨奏，則象
徵不為人知的心事，低音弦樂粗暴的出現，引用了Herrmann的註冊商
標。

第10軌「Theme 8 femmes」是劇中片尾曲，也是樂念最完整的一首。
寥落的鋼琴獨奏起始，代表劇中女性各自殊異卻又同樣無奈的心緒，
30秒後大提琴加入，將氣氛拉高一層，似乎象徵女人們難以言說的苦
惱，1'14秒之後，弦樂進來，膨脹的哀愁終於一發不可收拾，2'14後
木管樂器依序加入攪動氣氛，蕭瑟的秋冬風景於是在窗外展開。正當
樂曲即將進入結尾之際，Levy卻以神來之筆，讓鋼琴獨奏壓軸收尾，
把氾濫的浪漫收拾在孤寂的單音裡，好像有人吹熄了最後一根蠟燭，
於是幕落下。

第10軌除了首尾呼應之外，還很有戲劇效果，我們可以想像在故事的
結尾，似乎還有個不為人知的隱情，在最後的聚光燈下悄悄向觀眾展
現，而最後的鋼琴獨奏，就像那盞聚光燈逐漸暗去，充滿了視覺性。
如果說這張原聲帶有這個一點好處的話，第10軌幾乎是唯一的價值所
在，這個唯一的主題旋律，也酷似柴可夫斯基作品50三重奏第一樂章
，聽過op.50的朋友，一定很難忘懷那甜美而哀怨的曲調。

評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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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n the dark times, Will there be singing?
There will be singing. About the dark times.
--Bert Brecht
http://www.m4mu.com/cl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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