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理（44） - 同志

在偉哲家的客廳裡坐下後，小公主偎在我的身邊，不斷地拂拭眼角依舊的淚水。


我心疼而不捨地摟緊她，滿懷困惑地再次望向了偉哲和白雪。


「堂嫂堂姊夫，白天時我和偉哲有帶孩子們去兒童樂園玩，

　那個時候....小公主都還好好的啊，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傷心....」


「女人心，海底針，女孩子到了這個年紀，心情就開始難以捉摸了。」


「媽媽、媽咪、爸爸、阿姨....」




小公主從我的懷裡抬起頭，勉強地再次微笑著。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只是太久沒跟媽媽和媽咪分開了。」


「可是思婷，妳不是第一次在爸爸家過夜了，

　暑假的時候，妳還去參加了五天四夜的女童軍夏令營，回來時也沒看妳那麼激動呀。」


「就跟爸爸說的一樣，我已經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紀了嘛。

　看到媽媽和媽咪那麼開心地去慶祝結婚紀念日，

　我就想到了自己總有一天會長大、會結婚，也會離開這個家....

　然後，就開始想哭了。」



曉婷攬住了小公主的肩頭，用袖口輕輕拭去殘餘的淚水。


「思婷，也許總有一天，我們必須牽著妳的手走到紅毯的另一端，

　也必須含淚拉起妳的手，交到另一個愛妳的人手中。

　但是媽媽、媽咪、爸爸、阿姨，還有哥哥與弟弟，

　在座的所有人都會是妳永遠的家人。」


「我知道，我也愛你們大家。」


看見氣氛逐漸緩和後，我打開桌上的紙袋，拿出了一條色彩漸層而美麗的楓葉絲巾。


「思婷，這個是給妳的，回去後媽媽再教你該怎麼圍，好嗎？　」



小公主拆開了包裝，將柔滑的絲巾輕輕地貼上自己的臉頰。


「謝謝媽媽，我很喜歡。」


我摸了摸小公主的頭，再掏出了袋中的另一個紙盒。


「來，曉堯，這個給你。」


「是彩繪的木雕筆筒耶！好漂亮喔！」


「筆筒上面刻的是賽德克族的勇士，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我喜歡，謝謝媽媽！」




曉婷微笑地看著姊弟倆，隨即也打開了自己眼前的袋子。


「來，小熊，這罐手工梅子果醬是給你的。」


「曉婷姐，謝啦！」


「堂嫂堂姊夫，我們的禮物呢？」


我笑著將手中的紙袋整個遞給了白雪。


「我記得，妳想要的是鳳梨酥跟紅茶對吧？來，都在這裡了。

　白雪、偉哲，謝謝你們這幾天幫我和曉婷照顧孩子們，真的是麻煩你們了。」




「方思瑤，妳講這什麼話，這三個孩子也是我們的寶貝，疼他們本來就是應該的。」


「對啊，而且偉哲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曉婷的孩子就是我的外甥，

　認真算起來，我們可是親上加親的一家人呢！」


啞然失笑的同時，我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桂芬伯母呢？怎麼沒看到她？」


「跟幾個政治界的老朋友出去吃飯了，她說會很晚才回來，要我們不必等她。

　對了，妳們應該還沒吃晚飯吧？飯菜我都準備好了，我們趕快上桌吃飯吧。」





「白雪，妳還真是越來越賢慧了。」


「嗯？不是我煮的啊，是從我媽最喜歡的那家北方小館叫來的。

　曉婷堂姊，妳一定要嚐嚐看這家館子的蔥油餅跟花素蒸餃，不騙妳，真的超好吃！

　我還有叫他們店裡最招牌的酸菜白肉鍋，保證你們大家一定都喜歡....」


在開心熱鬧的氣氛中享用完美食後，

我和曉婷再次謝過了偉哲與白雪，隨即便帶著孩子們踏上了回家的路。


思婷和曉堯跟我一起坐在車子的後座，一左一右地圍著我。

半大不小的兩隻手像是說好了一般，同時地緊緊拉住我的衣角。





「寶貝們，你們究竟....怎麼了？」


「媽媽....」


「我們都好愛妳。」


「我知道。」


「妳也要多愛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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