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騎士 - 第一道曙光之前 (三) - 電影

這些是在回顧一些開戰時刻的片段之後，對黑暗騎士
做的一些聯想跟延伸。電影裡面隱晦暗示的部分，我
加油添醋：非常個人，非常想像。

所謂的原則

早在開戰時刻布魯斯韋恩修習武術的時候，忍者大師
給他最後的試煉，一個犯了重罪的農民。那時還沒蛻
變的布魯斯，一個滿腔憤怒的青年，也未曾給過自己
殺戮的機會－他選擇攻擊忍者群。

忍者大師教授他武藝與正義的概念。他說，殺了他，
然後我們一起聯手毀滅高譚這個罪惡的城市，如同古
代的巴比倫。

在他還沒有成為恐懼本身，在他還沒有化身為黑暗，
在他還不是個大英雄的時刻，他已經有不殺這個意念
。他有自身認定的正義作為行動的準則，他或許不太
溫柔的以暴制暴，不是很守法的執行正義；但沒有人
能輕易的幫別人決定罪罰的輕重，判定生死。

也許這即是不殺。與其俐落爽快的定義為原則，不如
說這就是Batman。

即使小丑殺了他深愛的女人，即使小丑的存在會導致
世界的混亂；在囚室當中，當邪惡的小丑笑嘻嘻的提
到瑞秋，理智斷線，血管爆裂的那一刻，我相信Batman
絕對面臨他原則的重大考驗。

Batman的死穴就是瑞秋，那個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女
人，那個在他原本要槍殺仇人時給他兩巴掌的女人，
那個以為他放蕩不羈時痛心疾首的女人，那個思念著
他承諾等他的女人。

瑞秋是布魯斯不殺的起源之一。

殺一人救萬人，這個老梗在很多電影出現過，大導雷
利史考特就玩過精采的兩次：《神鬼戰士》中不願接
受奧里略王位的麥克希摩斯，以及《王者天下》不肯
娶王妹殺親王的貝里昂。當然這兩部電影跟黑暗騎士
秉持的原則完全不同，只是個莫名的聯想，但我常常
想，如果讓他們重來一次，也許他們還是會選擇不做
帝王，不殺。他們就是不會這麼作。你明明知道眼前
的嫌犯就是可怕的兇徒，但是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起訴
他。放他走，更多人將被他所害；殺死他，又破壞法
治的平衡。重要的，是沒有人能輕易的定論他人生死。

忍者大師告訴布魯斯，正義是以牙還牙，絕不留情。
Batman的正義卻是不殺。即使他用遍不道德的手段，
即使他濫用科技的權力，即使他痛苦到瀕臨瘋狂的境
地。


瑞秋的選擇


妳愛的是白色騎士？還是黑暗騎士？

無法知道瑞秋到底為什麼從沒有答案到願意嫁給哈維
，而她心中是否真的深愛布魯斯。

白色騎士，光芒四射、朝氣蓬勃的神聖正義象徵，即
使槍口朝己仍不懼不驚，你可以信任哈維丹特，我會
主持正義，免除所有的恐懼。

黑暗騎士，他的現身描述黑暗與恐懼，他的出現讓惡
人聞風喪膽，他的努力點燃希望的火光。但他是危險
的、不穩定的、壓迫感的。

為什麼他不能自己兼任白色騎士？先談談他為什麼選
擇成為黑暗騎士。他父親曾經差點締造了曙光的照射
，但死於那之前的黑暗。布魯斯延續他父親的努力，
但用他自己的方式－法治社會一定有漏洞，他全力懲
罰那些狡猾的壞人。Batman的誕生，是恐懼的消滅，
也是希望的傳承。也許人對正義的仰望超乎想像，即
使一個英雄令人崇拜，一個無私的企業家令人景仰，
但一個形象完美的政治家(以後或許是)更令人安心，
更具有引領人群前進的力量。即使點燃火光的努力令
人景仰，但接著火炬下去的人更能傳遞四方。

而布魯斯韋恩，縱火燒豪宅、聲色犬馬的紈褲子弟，
遭受非議的時候他我行我素、面色不改，只有在瑞秋
對他露出失望、痛心、憤怒的神情時，他才會驚慌變
色。

瑞秋說過，我愛的布魯斯一直沒有回來，除非高譚市
不再需要蝙蝠俠。「面具底下的我並不是我，唯有我
所做的行為才能定義我。」Batman想告訴瑞秋，我還
是布魯斯韋恩，我是你從小認識的那個人。

但他的行為，已經不是那個有缺點會脆弱的布魯斯，
他自己定義出沒有弱點的Batman。她也說，布魯斯，
如果你自首，我們就不能在一起。為什麼？因為法治
人員與非法正義的執行者之間那道鴻溝嗎？如果Batman
沒有弱點，他還需要瑞秋嗎？

瑞秋看透，無論如何，於是打算嫁給別人。但Batman
真的有弱點，他同情人類，他急於驗證自己的價值，
他有愛情。

瑞秋對於布魯斯讓哈維李代桃僵感到憤怒，她質問阿
福，他以完全的信賴回覆她，她忽然懂了。「你很了
解布魯斯，對吧？」「是的。」阿福說。最是了解他
的人，守護越深。但她還是了解布魯斯對她的愛情，
她認為哈維跟她之間，布魯斯會來救她。只是她沒機
會知道Batman不假思索的放棄高譚市的正義象徵也要
去救瑞秋，而小丑故意顛倒了兩者的方位。但無論
Batman救了誰，剩下的那一個都不能再回到從前。

哈維做不回從前的白色騎士，瑞秋回不到布魯斯身邊。

瑞秋死前的那封信，我相信她是真心愛著檢察官而寫
。假設布魯斯看見了，他知道瑞秋不會再等他，他的
信念將崩毀嗎？他會因為一切毫無價值而墮入魔道嗎
？我想狂烈的混亂風暴或者絕望的黑暗意念勢必會降
臨在他身上，但他就是他的作為，他會堅定的。幸運
的是他始終沒看到信，能永遠懷抱著不會成真的廝守
的夢想，孤身站在灰飛湮滅的瓦礫堆中，坐在高聳韋
恩大樓頂端的窗前，無聲哭泣。

但如果Batman救對人，或是瑞秋能說句話再死去，即
使他是那麼堅定，但請給布魯斯一點支持的力量，請
給Batman繼續下去的能量。讓他告訴瑞秋，妳愛的那
個小男孩，他從沒有離開過。

也請妳跟他說，我會等著你，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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