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憶禪--續 - 布袋戲

為何會想起？只因心中放不下。

為何放不下？只因仍然在意。

==================================================================
鳥兒啼叫，呼喚萬物，和煦暖陽，映照著初醒的大地，流光卻灑落在只有一人的梅花塢。

一劍封禪趁著劍邪往河邊取水時，默默離開，他認為這是最好的方式，但是他的思緒卻為此而紊亂不堪。

不辭而別，真的好嗎？他不停自問，用離開來回報他一夜費心的照顧，對嗎？

對，這樣就好！他企圖壓下心中不斷出現的疑惑，他要堅信這樣最好，孤身一人慣了，他不需要與人有什麼關連，他怕麻煩。

不知不覺，他已回到冰風嶺。他無意識地回到這個能讓他找得到的地方，但他心中卻沒有多想什麼，他只是回到他熟悉的地方罷了。

一如往常，他坐在石上，拿起繫在腰間的青色玉笛，在風雪中吹奏著鵲橋仙。他想藉由樂曲來冷靜一下頭腦，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就在曲近中段，遠處，劍邪步上冰風嶺，但卻停駐在離一劍封禪一里之遙，不再前進，似乎正聆聽著他的笛聲，不願打斷。

一曲奏畢，一劍封禪放下玉笛。「既然來了，為何不走近呢？」

「不想打擾。」劍邪緩緩走到他面前。

「踏上冰風嶺，便是打擾，近與遠，有何分別。」他不懂他在想什麼。

「為何離開？」劍邪不懂他的心思。

「我已無事。」他只是單純地想逃避別人的關心。

「傷勢未癒，何來無事。」劍邪眉頭微蹙，他傷勢多嚴重，他很清楚。

「我自能走回冰風嶺，便是最好的証明。」囉唆。

「何必逞強？」眼見早已泛紅的裹布，劍邪難掩憂心。

一劍封禪見他擔憂，一時不知所措。

「風雪對傷勢無助，離開此地吧。」劍邪走上前去半強迫式地攙扶他離開。

真是固執。一劍封禪體力雖已恢復泰半，但仍無力反抗，只得無奈地順著他意。算了，就等傷勢痊癒吧。
=============================================================================

同樣的人，同樣的火堆，同樣的梅花塢，變的，只有氣氛。

「汝為何會到冰風嶺？」冰風嶺乃人煙罕至之地，正因如此，一劍封禪才選此地為歸處。

「路過。」劍邪正替他換上新的裹布。

「哦，路過，這答案有趣了。」冰風嶺並非要道。

「為何有趣？」

「汝路過，欲往何方？」他對他欲往之地更有興趣。

「無。」他沒有目的。

「又是無，汝當真沒有目的？」他的回答總是令他頭疼。

「信步所至，有何目的？」劍邪喜愛賞山悅水，走到哪便算哪，他從不思考目的。

「哈！」這答案好啊。

「笑什麼？」他的回答總是令他困惑。

「笑我自己。」他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單純，認定他也所目的的自己，反而不該。就算他真有心思，他一劍封禪名利皆空，能給得了什麼？

「為何？」莫名。

「與汝無關。」就算解釋了，他也不明白吧。

劍邪不再追問，只是靜靜地包紮。不一時便已包紮完成。

「別人喚汝劍邪，汝便以劍邪為名，汝不想要自己擁有？」一劍封禪認為自己的名字該由自己來決定。

「不想。」他本就不在意名稱。

「好吧，汝入世的名字就由我來取。」一劍封禪拾起枯枝，在地上寫上四字。「汝喜歡嗎？」他也是別人，只是，他認為他之身分於他，不同於他人。

「再奏一次鵲橋仙。」

「汝以何回應我？」玉笛上手。

劍邪無語，摘了身旁一葉，成哨。

不可思議，只不過認識短短兩天的二人，默契已成，一附一合，彷彿是舊識知己，於此，兩人各自心驚。

一生唯一的朋友，便是對方。

一曲悠揚，將兩人的命運，融合在一起，分不開，剪不斷，天意如此，難以莫逆……

待續

==============================================================================
編按：寫到一半，總覺得變肥皂劇了@@"小雪、人邪，小女子對不起你們呀!!>"<
(逃)

--